“去的时候我在做什么?”
“睡觉!”君殇果断的回答道:“我去的时候,你正躺在**安睡,睡得很香。”
苏钰细细的想,自己是在傍晚醒来的时候发现面具被人摘掉过的,君殇是正午的时候去了自己的房间,那么很可能,自己的面具就是在正午到傍晚之间被人摘掉过。
苏钰忙问:“你去我房间的时候,除了你,还有谁在么?”
“……”君殇想脱口而出邵以眠,可是那三个自己偏偏卡在了自己的喉咙里出不来。脑海中回忆起今天正午时分,自己因士兵中毒急找邵以眠,跑到邵以眠的房间,没有,跑到厨房,没有,跑到苏钰的房间……她在!
心底涌上震惊,君殇怎么也不相信那会是邵以眠做的。
可是……自己走到苏钰的房间的时候,分明看到邵以眠慌慌张张的转身,本来自己疑心她在干什么,被自己唤了一声竟是那种反应……现在想来,莫不是……
不可能!
可是如今苏钰问起,自己该不该说实话,说了实话,苏钰必定更加疑心邵以眠,如若不说,自己岂不是成了不忠不义之人。
若揭苏钰面具的人真的是邵以眠,那么她,又意欲何为呢?
君殇的心中一片挣扎,说与不说,君殇都不会好受。
可是……万一真如邵以眠所说,她下午过去苏钰的房间只是为了拿回汤药碗,她紧张是因为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如若这般,那么自己这种先入为主的想法岂不是在侮辱邵以眠么?
定了定心神,带着某种对邵以眠无比信任的心情,君殇如实道:“以眠姑娘也在。”
苏钰一掌拍在桌子上:“定是以眠摘我我的面具没错!定是她!”掌的木桌摇摇欲坠,岌岌可危。
“凭什么?就凭你二人日日争吵?她不喜你,厌恶你留在军队的心情?”君殇直言不讳。
“对!”苏钰斩钉截铁。
苏钰那斩钉截铁的一句,君殇甚觉可笑:“皇上,你和以眠姑娘从小一起长大,你扪心自问,以眠姑娘是这样的人么?她虽厌你,但在你身受重伤的时候挺身相救,虽同你整日拌嘴不停,却日日在厨房为你煎药,虽指责你这里不好,那里不好,可是却在你迎着黑风沙来到这间屋子,眼睛被风沙糊住,险些变成瞎子的时候及时为你清洗。我虽为臣子,却不能心里只顾念自己头顶上的乌纱,有些话或许难听,君殇讲出来皇上或许会责怪君殇,可是当下,君殇定是全然不顾了。皇上,你好好的想想,这般对你的以眠姑娘,真的是那个会趁你安睡之时偷偷摸摸,蹑手蹑脚将手伸向你面具的那个人么?”
苏钰一时间心绪复杂,闷闷的声线里夹杂着愁闷:“除了她,我实在想不到还会有谁。就算如你口中所说,她百般的好,我也知道她百般的好。可是,在她眼中,我是叶昱而不是苏钰,她存没存那个心我不知道,她做没做,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知道,就目前所有的线索链接在一起,她的可能性最大,眼下,也是我觉得唯一的嫌疑人。”
“皇上,你……”
苏钰抬起手制止,道:“君殇,你想说什么我心里清楚,所以,不用再说了。”微微叹了一口气,又道:“君殇,我倒宁愿是邵以眠。”
君殇一愣。
苏钰起身负手而立:“我这么费尽心思的想要调查清楚这件事,就是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如果是邵以眠,我会很放心。”
面向君殇,眸光沉沉:“因为那个人是邵以眠的话,她,对于我面具下那张脸的企图,仅仅是因为强烈的好奇心。”唇角溢出一抹浅笑:“你也说了,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我了解她。”声线陡然降下来,带着冷冽:“如若那个人最后我们证实不是邵以眠,那么,君殇……我觉得,自己恐怕已经被人知道了身份并且盯上。”
君殇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关乎皇上的性命,自己应该理智客观,而不是一味的感情用事,此时此刻,君殇真的觉得苏钰不一样了。
心中已然默许了苏钰的想法,君殇道:“皇上,您打算怎么办?”
“我想到了一条计策,不过需要你的协助。”苏钰眉头紧皱,一脸凝重。
君殇单膝跪倒在地,双手抱拳声如洪钟:“臣当万死不辞!”
苏钰扶君殇起身,将他捞至自己身前,趴在他的耳边,一阵低语。
君殇挺言,点了点头。
“君殇大哥?吃饭了!”
邵以眠的呼唤声,想必是没有在外房见到君殇,便大喊了一声。
君殇与苏钰相视一眼。
苏钰道:“我们二人不要一起出去,你先出去。”
君殇凝着眸子点了点头,顺便回应了邵以眠一声:“以眠姑娘,我在这。”随即便走了出去。
苏钰料想君殇已经走远,才从里间出来,循着饭菜的香味走去。
香味在厨房的方向越来越浓郁,肚子一阵“咕噜噜”的叫,苏钰不禁加快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