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眠?去抓药了……
那刚才的场景是……苏钰看看眼前君殇的脸,又看看自己身上的被子,刚才是在……做梦。
苏钰连忙摸上自己的脸,硬邦邦,触感冰凉,面具还在。
心下暗暗舒了一口气,想当然的觉得以眠定是还未看见自己的脸。可是脑中忽然一个念头闪过,万一……万一是邵以眠看过之后又给自己戴上了呢?万一……
苏钰一把抓住君殇的双臂,激动的问道:“以眠她,是怎样为我看伤的?”
“把脉。”君殇利落的回答,眸中确实盛满对苏钰的疑惑。
“还有呢?”苏钰厉色追问。
君殇眉峰微皱,细细回忆邵以眠为苏钰看伤的过程,脑海中除了邵以眠为苏钰把脉的场景,便再无其他。
对了,好像记得除了把脉,还将自己的耳朵放在苏钰的胸口听了听苏钰的心跳声。
只此两处,再无其他。
苏钰见君殇迟迟不答,便自行猜想,邵以眠定是在给自己医伤的时候拿下了自己的面具,看到了自己的样子,但是君殇为了顾及自己的心情,不愿说出口。
苏钰越想越后怕,他非常不愿意自己梦里的梦境成为现实,那样,太过痛苦,太过可怕。
可是以眠若真是看过了自己面具下的脸,依照梦境中所发生的,以眠还会如君殇所说的乖乖的在厨房给自己煎药么?
梦,只是梦吧?
“君殇,你快点告诉我!”
君殇迟迟不语,苏钰抓着君殇的胳膊又紧了几分,指甲几乎要镶嵌进君殇的血肉里。苏钰拽着君殇就是一阵翻天覆地的摇晃。
“君殇,你快点告诉我,快点告诉我!以眠到底有没有在为我医伤的时候摘下我的面具,看到我的脸?”
君殇毫无防备,被他摇的头晕眼花。
定了定神听闻了他的话,这才明白苏钰问邵以眠怎样为他医伤的细节是抱着怎样的意图。
君殇摇摇头笑了笑,抬头给了苏钰一个安慰的眼神。
苏钰微愣一秒,果真因为君殇眸中的光芒冷静了下来。
“咳咳!咳咳!咳咳!”君殇连忙伸出大手给苏钰拍着背。
“你心脉受损,刚醒,绝对不能太过激动!苏钰,你冷静冷静,有什么我慢慢跟你说。”
似乎苏钰自己也意识到自己太过于激动,抽回了紧抓君殇胳膊的手,手是收回来了,可是君殇衣袖上的褶皱,却没有半分服帖。
褶皱依然触目的蜷缩着,可见苏钰方才抓的有多紧了。
扫过君殇的衣袖,苏钰心底片刻的愧疚感。
正如君殇所说,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用大吼大叫这么激动的方式,自己的急暴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呢!
闷闷的声音从低着头面戴白色面具的苏钰口中缓缓而出:“我就想知道,邵以眠她,有没有看见我的脸……我怕……”
“没有!”
苏钰连忙抬头,撞上的便是君殇挂着浅笑,眸间温柔的一张脸。
“真的?”影影绰绰的光芒,带着疑问和期待。
君殇肯定的点了点头:“以眠姑娘医术高明,只是把了你的脉便知晓了你得的是什么病。”嘴角的笑意扩大,带着长者应有的风度和包容:“自然望闻问切那套,以眠姑娘只用到了切。”
不知怎地,君殇没有将邵以眠趴在苏钰胸口听其心跳的这个场面告知苏钰。究竟是出于什么想法,恐怕也只有君殇知道了。
人人都有私心吧,君殇也是人。
苏钰眸中的光芒渐收,带着一丝肯定,一丝落寞,一丝微不可闻的安心。紧绷的身体忽然放松,苏钰“咚”的一声又躺回了**。
挺响的一声,可是苏钰并未感觉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