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注意安全,本俩我是要拦着你的,但是我知道,你一旦是打定了的主意,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所以……”苏钥理解的眯眸,看着眼前的弟弟,苏钰只能点点头,“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还是苏钥。”
“别贫嘴,去吧。”苏钥这一天,与苏钰彻彻底底的冰释前嫌,前一段时间,她还在不停的怀疑苏钰的举动呢,但是看到苏钰也是要出门去历练了,现在倒是空落落的,等到这边苏钰去了,苏钥上前一步。
到了君殇的眼前,君殇等着苏钰,两个人的目光交汇了一下,他一笑,“抱歉,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我又是要走了,苏钥,我身不由己。”他这样说,苏钥的眼睛早已经湿润。
“你早去早回,我总是知道的,你心里面有我就好,我就不送你了,但是你回来的时候,我一定会不远万里的去迎接你们。”一边说,一边将温浔刚刚采摘的红玫瑰送了过去。
“红玫瑰,坚贞不屈,你挑一个,那是独一无二的意思。”苏钥说,君殇的目光看着苏钥手中的红玫瑰,将那一株最大的,最缤纷的握住了,别在了苏钥的头上,将另外一株别在了自己的头顶。
这才淡淡的一笑,“你看,这是我的,这是你的,现在,我真的要去了,军纪严明,你不要哭,不要闹,我也不可以拖延时间,贻误战机,就此别过,苏钥。”一边说,一边深情相拥。
在苏钥的额头上留下一个温暖的吻,苏钥看着他们去了,心里面难受极了。
晨钟暮鼓,在暮鼓的断肠声中,苏钰已经到了军队中,现在的苏钰是一个参将的位分,因为便于学习东西,也是便于管理与保护,虽然饮食起居与一般的兵卒是一模一样,但是只有君殇与苏钰心知肚明。
现在的苏钰已经不是帝京里面那个一呼百诺的帝王了,其实,对于苏钰,君殇始终是欣赏的,毕竟苏钰只有这样小的年纪,但是并没有因为年纪幼小,而变得怎么样,而是贵在自立,他始终知道自己要什么。
始终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
在马背上,他笑吟吟的看着苏钰,苏钰道士很少见到君殇这般的微笑,“君殇将军,您为何一路含笑?”
“因为,本将觉得帝京的王是那样的独一无二,我是开心,故此发笑。”
“帝京的王,君殇将军,王还需要您多多的点拨呢。”苏钰目不斜视的往前走,风中有缱绻的落叶落下来,他一把握住了,放在了唇边,轻轻的吹奏一曲《落花深》。等到将这一曲吹奏完毕以后,一行人已经黑压压的到了宣武门下。
此刻,君殇回眸看了一眼帝京的风格龙楼,那飞黄腾达的图腾看起来简直好像若隐若现的海市蜃楼一样,“我每一次离开帝京的时候,都是在这里看着的,这里又叫做望乡台,从这里看过去,你看……”
“这里……”君殇指了指身后的位置,将士们已经一个一个的都回眸,很快的宣武门上出现了很多的人影,这些都是送别的人,他们有的在哭,有的在笑,简直穷形尽相。
有人以为,上战场是值得骄傲的事情,而马革裹尸是骄傲中的骄傲,毕竟是为国效力。有的人呢,看到自己新婚的丈夫毫不留情的离开,自然是一肚子的牢骚与不情愿,那泪水也是缤纷的花雨一样落下来。
有人盼望自己的夫君可以早早的回来,有人呢,则是希望他们征战沙场不要思念家中的妻子。
“望乡台,好形象。”苏钰看着身后的人,在帝京的城楼上,有人燃烧起来烟火,虽然是黄昏,不过烟火还是朝着云团的位置拔节,然后在苍穹上振奋人心的爆裂开来,他的目光看着看着,不禁一笑。
“是长姐。”
“我说这里是望乡台,她说,她在每一次我离京的时候,总是要在那里目送我离开的,她还说,自己可以做一个地道的望夫石,你看,虽然距离这么远,不过我还是可以在芸芸众生中看到她,她的笑容是独一无二的,就连愁容也是独一无恶二。”
“所以,每一次,我都告诫自己,一定要回家,家里有人在等着我。”君殇是铁汉子,从来不擅长煽情与抒情,不过这样发自肺腑的几句话,君殇一吐为快以后,还是让苏钰心头一紧。
古诗有云——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他虽然知道,君殇是谨小慎微的,也是非常厉害的,不过毕竟年深日久,他唯恐失败会莅临,会将这个人给打倒,到了那时候,局面……
可能会一发不可收拾,现在,他居然也是辛酸起来。
“朕发誓,有生之年,一定要让帝京泯灭烽火狼烟,让人民安居乐业,君殇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