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以眠只知道，自己必须要这样子做，但是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样子做，不这样子做又是触犯了什么！绍以眠肤色奇白，充满疑惑的眼睛打量着师父的一张脸，师父的脸色变了。

微微变得温和了起来，“我们只能与神对话，一旦一个人，到了真正物我两忘的时候，这才可以通神，以眠，你知道吗？要是与人在一起，烟火气就比较重，往后朝廷用人之际，你我如何可以通神？”

“以眠原是朽木不可雕，原是不能通神之人，要是师父可怜以眠，请将以眠……逐出师门！”这大概是师父早已经就想到了的，听绍以眠这样子说，师父并没有动怒，目光冷冷的。

“以眠，师父要是可以将你逐出师门，师父会去做的，但是师父不能，因为师父已经算过了，未来朝廷需要你，以眠，跪着面壁思过吧，刚刚你说的，师父可以全部都忘记，你有心魔。”一边说，一边去了。

“师父，以眠并没有心魔，以眠不想要做这九天殿里面的祭司，这样的生活不是以眠要的，师父，师父……”绍以眠还要哀恳什么，师父已经去了，朝着大殿的位置去了。

绍以眠看到大殿那边，男子的身影晃动了一下，紧接着，绍以眠已经看出来，是风连，绍以眠的记忆库中，是真正不存在这样一个男孩的，这究竟是什么人，也是如同自己一般是上天千挑万选出来的一个神职人员吗？

师父离开帝京的龙楼，就是为了去寻找这样一个人吗？绍以眠心头惴惴不安，跪在了那里。心魔！心魔！自己难道真的已经感染到了烟火气，绍以眠嗅一嗅自己的衣襟，并没有嗅出来有什么东西啊。

绍以眠皱眉，很久很久以后……

“风连，这里没有什么好看的，为师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为师想，你最好不要说，为师处罚一个人必定是有理由的，不是因为以眠出门去了，而是因为以眠有心魔，你刚刚也是看到了，她的眼睛里面已经没有了高贵与冷漠。”

“师父，快下雨了。”

“黄梅时节家家雨，这是必然的。”好像，下雨就下雨，他是丝毫不会在乎一样，看着风连，风连还想要说什么，师父已经说道：“你也有心魔。”然后握住了旁边的熏香炉，将一株云檀丢在了里面。

点燃给了他。

“放在以眠的头顶，这不是用来遮风挡雨的，烟消火灭，她就可以回来了。”一边说，一边挥手，风连看着天色骤然之间变了，立即冲着朝着门口去了，到了绍以眠的眼前，已经开始有狂风激**。

绍以眠闭着眼睛，眼观鼻，鼻观心，简直好像是一尊雕塑一样，好像大自然的呼风唤雨果真与自己不存在任何的关系似的，绍以眠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风连，风连一脸紧张的看着绍以眠。

“师父让我来……”还没有说责罚的内容，绍以眠已经平静的伸手，在狂风中，她刻意的压低了语声，但是风连还是听到了，第一句话是“拿来。”于是风连鬼使神差的将自己手中的熏香炉给了绍以眠。

绍以眠握住了，放在了自己的头顶，烟消火灭，是很快的！不过，师父要看到是，火焰是在自然条件下熄灭的，也就是说火焰是寿终正寝的，而并非是风雨从中作梗，绍以眠的目光望着前面的位置。

树影参差，所见非空非色，倒是映衬的眼前的男子是那样的高洁，绍以眠平静的说道：“千万不要为了我求情，不要。”

“我是……”

“我不需要知道。”绍以眠恢复了冷漠，风连讷讷，看着绍以眠这心灰意冷的模样，他不禁也是觉得，这里日后的生活不会如何好过的，这样苦修的生活，会让一个人过早的接受各种生离死别与悲欢离合。

风连去了，走开了以后，绍以眠又是叫一声——“喂，你记住了？”风连知道，绍以眠是意有所指的，他叹口气，点了点头，不过很快就纠正了绍以眠的语病，“以眠，我叫做风连，不叫做‘喂’。”

“嗯。”绍以眠看着风连的，风连长眉若柳，身如玉树一般，晃动了下身以后，人已经到了祭司神殿，十二岁的风连完全不管不顾刚刚绍以眠的教诲，而是刚刚到了神殿以后就开始求情起来。

“师父，下雨了，让以眠起来，好吗？”师父不为所动，然后慢慢的转过头，审慎的看着眼前玉树临风的少年，那鹰眸是让人畏惧的，风连感觉薄薄的一层汗透过曲裾渗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