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苏钰上一次也不会让人给绑架。
现在,他往前走,朝着本来没有路的位置去了,一片荒草将他朱红的袈裟几乎都弄破了,不过他满不在乎,马儿在路边的垂杨下开始啃噬青草,他已经朝着那淡淡的彩虹一般的光斑中去了。
而此刻,发生的事情绍以眠是丝毫都不清楚,她现在通过如婆婆的一句话,倒是知道了君殇坟墓在这竹林中。
虽然,她知道,这坟墓里面不过是一些君殇生前的东西而已,这是一个衣冠冢,不过并不能因为这坟墓中空空如也,她就没有了那种思念与虔诚,君殇以前对绍以眠同样是很好,她不会忘记了。
“婆婆,这就是嘛?”绍以眠一边往前走,一边看着周边,一股风吹了过来,竹林好像猛兽在鸣叫一样,尤其是一道残阳之下,竹林中有斑斑点点跳动的光芒,看起来诡秘,恐怖。
如婆婆躬身往前走,一边走,一边点头,于是映入眼帘的则是一个墓碑,墓碑上没有一个字,是无字碑,在看到这样低矮的一个石头墓碑以后,绍以眠的心跟着也是抽痛起来。
再看到这是一个无字碑的时候,绍以眠的心更加是痛的不可复加,最后一次见到君殇同样是灞陵送别,人人都满以为君殇会凯旋归来的,但是……不,君殇一去不复返,走了以后,再也没有回来!
绍以眠望着前面的位置,然后“噗通”一声乏力的跪在了那里,如婆婆立即惊惶的走了过来,“眠姑娘,地上冷,你快起来。”是很冷,垂露成涓滴,地上湿漉漉的,可不是很冷很冷吗?
不过绍以眠丝毫不在乎,如婆婆握住了绍以眠的手,看到绍以眠没有站起来的可能,她只能叹口气,而地上的汁水已经将绍以眠的膝盖弄得湿漉漉的,好冷好冷,不过更冷的则是心。
三叩九拜,完毕以后,绍以眠看着身后的如婆婆,“婆婆,我想要与君殇大哥说两句话,您……”如婆婆知道她的意思,立即点头,到了不远处,望风去了。
绍以眠将纸篓中的黄纸拿出来,伸手用火石点燃,但是手在不停的颤抖,现在,暮色苍茫,自远而至,一片朦朦胧胧,那光焰明亮起来以后,绍以眠终于可以看到坟墓上的痕迹,坟墓上的石头已经斑驳了起来。
一个字儿都没有,大概君殇也是不承认自己的籍贯吧,绍以眠望着墓碑,一边慨叹,一边握住了旁边纸篓中的黄纸,一点一点的点燃起来,这黄纸燃烧起来以后,火焰就好像是一片飞舞的蝴蝶一样。
蝴蝶飞腾了很久,终于落在了这黄纸上,她看到地上已经有很多很多的纸张,这些纸张点燃以后,默默无闻的成了黑漆漆的灰烬,绍以眠擦拭了一下眼睛,蓦地发现,眼前已经一片朦胧。
“君殇大哥,您离开已经十年了,十年前的事情,委屈了您,我给您赔罪。”一边说,一边继续开始磕头起来,旁边不远处的如婆婆并没有听到绍以眠在说什么,不过看到
绍以眠开始磕头行礼。
她的心开始抽痛起来,任何一个人大概都不清楚,这突如其来的如婆婆并非是等闲之辈,而是……而是君殇的母亲啊!
看到绍以眠在磕头,她不禁也是老泪纵横,对于君殇的死,虽然已经历经十年,不过丝毫没有让如婆婆淡忘,如婆婆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水,然后她听到了一连串的脚步声。
如婆婆立即回头,看到走过来的是蹙眉的非容,非容的手握住了竹竿,他因为脚步虚浮无力,每走一步都好像是踩在了钢刀上一样,如婆婆
正在伤感,蓦地看到非容来了。
立即到了非容的身旁,“非容主子,竹林里面黑漆漆的,您如何一个人过来,也不让人跟着吗?”
“我向来不想要成为任何人的累赘,这么多年了,你不会不知道的,婆婆,她……咋那边吗?”非容翘首,望着君殇的坟墓,如婆婆点点头,非容依靠着清脆的竹竿,于是那清碎的影子则是投射在了他那张白玉一般熙宁的脸上。
“这么冷,劳烦您过去将她搀扶起来,就说让她不要挂怀……咳咳,往事已经过去了,逝者已矣,我们应该要更好的生活,这才可以对得起君殇大哥,要是君殇大哥看到外面现在这样子……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咳咳,他一定会难过的,如婆婆,去吧。”非容乏力的挥挥手,乞怜一样的看着如婆婆,如婆婆叹口气,“让她一个人待一待吧,现在她并不想要让人给打扰,我们在这里静观其变。”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