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想让我动粗的话,就给我让开!”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吼道,声音压得极低,可威慑却非同小可。
萧凌有些恐惧的看着他,身体都害怕地颤抖,但还是用力的摇了摇头。
她这是在害怕他吗?祁宴白脑海中闪过一丝怀疑,她从来不会害怕他的。
但是愤怒的情绪让他有些失去理智,越是不想让他去看,里面就越有猫腻。
他直接狠狠一推,但其实他是注意了力度的,可萧凌的身体还是如同断线了的风筝,直接被摔出去了好远。
祁宴白刚打算破门而入,就听到萧凌发生呼痛的声音。
“痛!”
祁宴白回头一看,脑袋瞬间炸开,变成了一片空白。
萧凌被摔出去老远,而她身体sp;白色的地板,红色的血液,视角差让整个画面都变得触目惊心。
“我的孩子!”
随着萧凌的一声哀嚎,好像这才将祁宴白从刚才的震颤中惊醒,他目眦欲裂,身体瞬间前倾,踉跄一般摔了过来。
他这才发现原来这里刚刚被拖过地,地面很滑。
难怪,萧凌会被他这么一推直接推出去好远!
“阿凌,阿凌!”
他眼睁睁看着她身下的血迹越来越来,心中顿时传来一种令人恐惧的绝望。
“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允许你有事的!”
祁宴白的声音都已经变了调,赶将痛得皱眉,脸色都已经有些苍白的萧凌打横抱起。
“医生!孕妇跌倒了!”
此时他半分都没有之前的从容于镇定,就像是极端恐惧的孩子,他的步伐凌乱,只有抱着萧凌的力度紧紧的,好像就这样,可以挽留自己的孩子。
“救救她,救救我的孩子!”
医生接过了萧凌,毫不留情地将祁宴白拒之门外。
他身上都是血迹,可他早就已经没办法顾忌这么多了。
他双目无神,空洞的看着急救室紧闭着的房门,在那一瞬间,他突然想要祈求上苍。
他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但是如果祈祷有用的话,他会毫不犹豫。
时间突然变得煎熬且漫长,祁宴白神经都有些麻木,满是血迹的手一直在提醒他刚才对萧凌做了什么,鼻尖的血腥味让他害怕,甚至手指都有些轻微的颤抖。
终于,急诊室的灯灭了,祁宴白突然心生畏惧,有些不敢去问萧凌情况。
她流了那么多血,能留住孩子的几率又能是多少呢?
医生迈着沉重的脚步,一声一声都如此让祁宴白抗拒,却只能被恐惧的情绪订在原地,看着医生来到他面前,语气沉重。
“很抱歉,大人没什么事,只是孩子没保住,我们做了清宫。”
一瞬间,祁宴白脑袋里似乎有根弦突然就崩断,他垂在身侧的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怒张。
孩子……没了!
是他亲手推开了萧凌,将她推到在了地上,是他亲手害死了他的孩子!
一股巨大的愤怒和痛苦瞬间席卷了他整个身心,两种情绪在他胸腔里横冲直撞,像是不得出口的困兽。
下一秒,他狠狠的将拳头砸进了医院的墙壁上,五指流血,顺着指尖的缝隙低落在地面,满目疮痍。
良久,他才脱力一般跌落在走廊的长椅上,周身的矜冷散尽,此时他不过就是个失去孩子懊悔不已的父亲。
萧凌被推出来的时候,人还在昏迷。
祁宴白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色,心像是被拳头狠狠砸了一拳,痛苦和愧疚充斥了全身。
消毒水的味道和血腥的味道麻痹了祁宴白的神经,让他再也没办法去思考任何异常。
只是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也不知道是谁在给谁力量。
萧凌醒来的时候,就看到窗台外面的祁宴白抽烟,指尖猩红,落下的烟蒂烧灼了他的手指,他这才抖了抖烟灰。
似乎是感觉到身后的视线,他刚一转身,就看到萧凌苍白却面无表情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