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祁宴白会回来得很快,可是没有。
窗帘没有拉上,她看着夕阳西下,一直到明月高悬,祁宴白一直都没有回来。
而此时的祁宴白却在祁家老宅,和祁夫人剑拔弩张。
“你为什么将张小姐解雇?”
祁夫人拍着桌子满脸怒容。
祁宴白指尖点着一根烟,烟雾缭绕,氤氲了他的脸庞,让他的神情看不真切。
“这就是你为自己选的儿媳妇?”
祁宴白的语气充满讥讽,抬眸看了一眼祁夫人,嗤笑一声。
“怎么,你很不满意?张庭要长相有长相,要身家有身家,现在张家在京都的豪门中也足够算的上是突出,和你门当户对,她又一心喜欢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祁宴白笑,声音逐渐从低沉到放肆,嘲弄非常。
“祁夫人,我还以为你眼光有多高,一个张家你都能看得上?”
祁夫人皱了皱眉:“难道还有比张家更好的人选吗?”
祁宴白的笑声骤然消失,他将烟头狠狠捻在烟灰缸里,冷声道。
“就算是有,我也不会娶,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我说过,你没资格插手我的事。”
说完他起身就要离开,突然遭到祁夫人的呵斥。
“祁宴白!”
声音就像是这么多年的魔咒,祁宴白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可还是站定,却没转身。
“你是不是当真以为自己翅膀硬了?能不将我的话放在心上了?你可别忘了,这祁氏,可是我帮你拿回来的!”
帮?祁宴白觉得这个字特别好笑,她帮的是谁,是她那个死于车祸的丈夫!
他冷笑一声:“祁夫人,你可以试试,我早就已经不是之前面对你的暴力,只会承受不敢反抗的蠢货了!”
可是他还没走到门口,就进来几个打手。
彪形大汉,浑身都是肌肉,可是他们也老了,都有白头发了。
祁宴白冷漠地勾了勾唇:“李叔张叔,这么多年,还在为她卖命啊!”
这两个祁宴白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这样说,他从小就是在这两人的毒打下长大的。
他那个从未见过面的父亲,什么都没有留给自己,只留给他一个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母亲,还有就是这一对忠心耿耿的保镖。
那个被叫做李叔的人体型稍微胖一些,善于做和事佬,可是他从来都是母亲这里的人,祁宴白从来都看得清楚。
“阿宴,你就别气你母亲了,她也是为你好。”
一句为他好,好像就可以弥补之前所有的伤害,哪怕些伤害根本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磨灭,这句话,已经成为了母亲的开脱之词。
“谁稀罕?”
他语气轻飘飘的,修身玉立,气场却顿开,就算是站在这两个彪形大汉面前,依旧不落下风。
双方都是寒意凛凛,气氛瞬间紧绷。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不听话的人就该管教!”
随着祁夫人的一声令下,那两个大手对视一眼,刚刚还和善劝说的人,顿时凶光满面,拳头朝着祁宴白而来。
祁宴白没动,只是狭长的眸子危险地眯起,像是在狩猎中等待着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