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卓宇盯着顿时暗下去的手机页面,他的眉眼垂着,轻轻叹了一口气。
良久之后,他才拨通了一通电话。
“遗嘱的事,有没有查到什么线索?”
“抱歉季总,我们还在查。”
他的神情有些凝重,随即又道:“祁宴白那边呢,有没有什么异常?”
“祁总那边并没有什么异常,而且,季总,祁总一向和我们没有任何交集,我们的探查重心,是不是还应该放在海关这边来?”
没有任何异常吗?一直随时准备狩猎的人,怎么可能半分准备都没有?
他挂掉电话,对那个男人心里更是有了猜疑。
而此时的锦华别墅,气氛确实一片冷凝。
“祁宴白,你什么都要跟我过不去是吗?”
萧凌双手环胸,微抬着下巴,看向眼前的男人,只是那神情有诸多不满,像是在控诉。
祁宴白换了平常的居家服,白色的长衣长裤,倒是让这个男人看起来温和许多,如果他的动作没有这样强硬的话。
他伸手将她抱在怀里,根本不管她有没有在挣扎。
“萧秘书,你可以出去吃饭,但是和他不行。”
夜风将他的嗓音吹拂得温柔,但霸道还是浸染其中,让人忽视不得。
萧凌知道他这样的人根本没办法好好交流,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唇。
“祁总,您的霸道大可不必用在我这个小女子身上,很降格调的您知道吗?”
祁宴白薄唇漾起浅笑,捏了捏她的脸:“我只是想告诉萧秘书,进了我的门,就别惦记其他男人。”
萧凌一把甩开他的手,犀利地吐出两个字评价:“有病!”
她懒得跟祁宴白计较,要是天天都这样,她大概真的会被气死。
然而金丝雀还是有金丝雀的自觉的,虽然没办法讨好金主,但至少不和金主起太多冲突,她还是明白的。
她把握着分寸,除非个别情况下,她不打算和祁宴白闹僵。
于是说完这些话就要走,却被祁宴白从身后抱住。
“萧秘书,你现在都不跟我闹脾气,让我觉得有些不习惯。”
他的呼吸就喷洒在萧凌的脖颈和耳朵处,让她想躲却又被牢牢禁锢。
她的耳后似乎格外敏感,祁宴白的眸光骤然幽深。
她弯了弯唇:“祁总不是就喜欢我这乖顺的模样吗?”
头发丝的香味让他有些着迷,祁宴白有些不想放开她,听到这话,闷声笑起来。
“小野猫,野性难训,别想骗我!”
他这个人真是太讨厌了,专门对着她的耳朵说话。
萧凌白玉的耳朵迅速染红,恼羞成怒,踩了他一脚。
“知道就好,赶紧放开我,我还要去研究资料,没空跟你在这里浪费时间。”
祁宴白颇有些留恋地放开她,
“萧秘书这样努力上进,我这个做上司的,自然是不能阻拦的。”
说完他款款做了个“请”的姿势,眉眼带笑。
萧凌不再给他任何眼神,眼不见心不烦,转身进了书房。
祁宴白一直盯着她的身影消失,嘴角略起笑弧,手肘撑在阳台上,姿态说不出的闲适和散漫。
随即手机一亮,他挑了挑眉。
月亮高悬,书房内依旧开着灯,祁宴白难得没有来打扰她,再看时间的时候,已经是一点了。
她略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可是在看到卧室里亮着的灯时,她满满的疲惫突然消弭些许。
祁宴白坐在一旁的小沙发上,双腿交叠着,上面放着一本杂志。
而他的手肘撑在沙发的扶手上,呼吸清浅。
暖黄的灯光像是在他身上渡了一层柔光,浑身都充斥着暖意。
他一直在等自己吗?萧凌脑海中突然冒出这个念头。
下一秒,男人沙哑的声音响起:“站在门口做什么,不困吗?”
萧凌抿唇,看向男人,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睁开眼睛,满是清明,她问:“你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