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当然知道这遗嘱的重要性,所以才更加急迫。
“海关那边怎么说?”
“我今天就是跟海关的人吃饭,想要拜托他们再找找。”
萧凌被迫冷静下来,也对,如果季卓宇当真找到了,大概率不会瞒着自己。
“卓宇,这件事劳烦你费心了。”
季卓宇这才露出一个令人舒心的笑来。
“我本该对这件事负责的,等找到这份遗嘱,我会帮你得到你想要的。”
看似这话在安萧凌的心,但是被两人无视了的祁宴白的却莫名感觉到一股宣战的味道。
宣战吗?事情似乎变得好玩起来。
他随意地站在原地,左手插兜,身上的阴冷卸了个干净,看着两人一口一个客气。
直到季卓宇决定无视他要送萧凌回家,祁宴白这才轻缓地笑出了声。
“这怕是不需要麻烦季先生了,我和她顺路。”
虽然很体贴地给萧凌留了面子,可不知道为什么,萧凌心口还是一阵不顺。
季卓宇嘴角的笑意淡了淡:“阿凌?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萧凌确实有些难堪,但做过的事便是做了,藏着掖着,实在不是她的作风。
于是她强撑着笑了笑:“我和他住在一起,应该会很方便。”
祁宴白难得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拉过她的手在唇上亲了亲,似是叹息。
“真乖!”
萧凌强忍着怒意没有将自己的巴掌甩过去,却有些不敢再看季卓宇了。
也因此错过了季卓宇那陡然暗下去的眼神。
祁宴白揽着萧凌的腰,嘴角掠起笑弧,嗓音温温淡淡的:“我们吃好了,季先生,再见。”
萧凌没有半点反抗,只是刚到门口,她就冷厉地甩开了他手。
“今天你来这里,故意的是吗?”
她的语气不算重,应该是克制过了,从她压抑着的呼吸声就能感知,但还是有些冷。
祁宴白大概唯一的优点就是不会说谎,又或许,他不需要说谎,就算他说了实话,也没人能奈何他什么。
“我只是想看看他看到我们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子。”
萧凌知道自己不该生气的,从她决定与虎谋皮的时候,就知道总会有这一天。
祁宴白对自己本就不怀好意,她一直都知道,所以她强迫自己接受他对自己所有的嘲弄和恶意。
可对面是季卓宇,大概是萧凌唯一在乎的人,她的怒意在胸膛里滚动,却压抑着让自己冷静。
“祁宴白,你想要侮辱我,多得是方式,这种方式,最下作!”
她的语调很锐利,明明话不重,却能感觉到她满腔的愤怒,那种平静的愤怒。
祁宴白垂着眸,将她所有的情绪纳入眼底,却升起一丝了意味不明的阴沉。
他倒是很希望萧凌像之前那样,跟他闹,但是越是平静,他越是能感觉到那男人在她心里的位置非同寻常。
他的身上顿时沉寂下来,那种暗涌的,被冰封着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