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了那么多的苦,原本是应该过好日子的,他不忍心让她难受。
“大树,这个事情说来话长,先家去吧。”陈叔说,“回去以后,我会仔细与你说清楚的。”
“你确定你要回家去说?”大树问他,“你可要想清楚了,娘本身就已经因为你的不对劲难过了好几天了的。
你们日日住在一个屋子里,你不可能看不见的。可你明知道娘难过得很,但你依旧要来寻这个妇人!
爹,我真的是不知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难不成在你心里这天底下,还有比娘重要的人么!?”
“先回去吧。”陈叔坚持要回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行,既然你说要回去说,那咱们就回去再说!”
大树见他非得要回去,也不说什么了,扭头就先家去。
天黑以后,江湾村,陈家。
陈婶子听到自家儿子说出他所见所闻后,也没哭。
她只是淡淡的看向了陈叔,“既然你跟大树说要回来说,那现在我们一家子老小都在这儿了,你就将事情说清楚吧。”
等这一切都说清楚以后,她明日一早就会走人!
这个家,她是住不下去了的。
陈叔见她眼里空****的,什么都没有,心里就难受又着急,“哎哟媳妇儿,你先听我说呀!
这个事情,真的不是跟你们想的那样的……”
“我听着呢,你说吧。”陈婶子的语气,都是淡淡的,就好像什么都与她没有关系一样。
看着她这个样子,陈叔就赶紧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出来了。
“媳妇儿,我这段时间去见的人,是朝娘。”
朝娘!?
陈婶子闻言眼里瞬间就有些了些许波动,“你说谁!?”
“朝娘呀!”陈叔道,“我也是前些日子在城里赶集,遇见了她女儿,才知道她还活着的。
若她不在了,又或者是我没遇见她女儿,不知她下落,不知她的情况,我肯定不会再浪费时间了。
可现在我已经知道了她的住处,也知她生病了,我咋可能坐视不理呀?”
朝娘!?
大树与冬枣见自家娘反应那么大,都很是好奇,“娘,这朝娘到底是何人?”
他们咋觉得自家娘听到了这个名字后,也不是生气,反而是震惊?
“朝娘,是你爹同父异母的妹妹。”陈婶子说,“当初我刚嫁过来的时候,朝娘不过五六岁,她生母得了病,早早的死了。
朝娘来到陈家的时候,瘦的跟皮包骨一样。那时候,你们祖父不在了,祖母也不在了,朝娘的生母也没了,就只能是我跟你们爹养着朝娘。
她一身的病,治好了这个,那个又来了……因为给她看病吃药,家里的银钱都见了底。就连我带过来的嫁妆,也花了大半儿。
街坊四邻都劝我们别给她治了,说她五六岁了,还没一只小狗重,治好了也活不下来……
我跟你爹没放在心上,但我们不知朝娘将他们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还往心里去了!
那日,我与你们爹下地干活,回来的时候,朝娘就不见了。”
“是她自己离家出走了?”冬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