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人,哪个不是耳听八方眼观六路的!?
哪怕她一直让人死死捂着这个消息,但她觉得,这个消息压根就捂不住!
指不定她前脚刚离开京城,后脚这消息就已经传开了!
日后自家两个闺女莫说在京城说亲了,就算是回去,也要被人指指点点的呀!
顾氏不过是刚进门几年的新媳妇,人家都能为两个妹妹考虑到这一层,他们爷俩怎么就不知道多想一下呢!?
越想,六夫人就越是觉得失望,“活了这么多年,你六叔父在他那众多弟兄里,是最没出息的一个。
可就算他没出息,我也不挑他。就算如今官职没了,我也没多说什么,只道夫妻二人好好过日子就是了。
毕竟这日子就是人过出来的,只要我们齐心,难不成还过不去这个坎儿么?
可他就是不听呀,隔三差五的就出去赌。一开始只欠人家几千两银子,我就拿家里的钱去填了。
后来,就是上万两!没法子,我只能拿铺子去堵!”
铺子抵出去了,就是庄子。
原本他们六房手里的东西就不多,这一来二去的,就只剩下个空壳子了。
“甄儿,六婶婶真的不是有意来为难你。”六夫人一边抹泪一边诉苦,“只是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六婶婶真的是一点退路都没有了呀。
就算只是为了你两个妹妹,我也是要豁出去这张老脸,四处求人借钱了的……”
她的难处,顾甄知道。
但她的意思还是一样,“六婶婶,真不是侄媳妇儿心狠。只是这个事儿,真不是侄媳妇不帮您这个忙,而是这个事情您也好,儿媳妇也好,都做不了主。
再一个就是,您方才也说了,您帮六叔解决了这么多次,可他有一次真的听进去了么!?
倘若您这一次真的求爷爷告奶奶的借来了这三十万两,那下一次是六十万两呢!?您要问谁2借?”
六夫人也知道这个道理,可两个女儿一个儿子的前程压在了这儿,她除了四处求人,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顾甄看着她这个样子,沉思了一番,这才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六婶婶,这事儿绝对不是你我一个女人家可以处理的。
您若是相信侄媳妇儿,那侄媳妇儿就给您一个建议。”
六夫人现在就跟无头苍蝇一样,一听顾甄说有建议,她立刻就问:“甄儿,你说,你说!我听着呢!”
“六婶婶,是这样子的。您现在最担心的,其实就是七弟与八妹妹九妹妹的前程。
如果您真的只是担心这些问题的话,我倒觉得这个事情还有解法。既然您是担心两个妹妹的前程,那就将两个妹妹留在老家。
左右老祖宗在老家这边认识的人多,虽说老家这边的人家不如京城富贵,但底蕴总归是在的。
且老祖宗觉得好的后生,必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只要老祖宗出面去选几家的后生来,两个妹妹的婚事不愁没有着落。
只一点,您要清楚,老家这边的人家,必定是不如京城的富贵的。只要您舍得两个妹妹下嫁,她们的婚事必定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