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被刀砍了,还疼。”
她也是十几岁就上的战场,打了那么多年的仗,受过那么多的伤,她都觉得没这一次疼。
这疼意密密匝匝的,让她喘不过来气儿。
顾甄从她眼里看到了些许泪光,她上前一步,拉住了田润鸿的手,“若想哭,你就哭。
如今你不在战场,你也不用挥刀杀敌。如今,你只是田家的大小姐,是个姑娘家……”
姑娘家本身就容易为情所困。
她田润鸿上阵杀敌都不怕,却唯独在情爱之事儿上落了下风,那么多年的心思都没落个好,心里不难受才怪呢。
她不说这话,田润鸿还能忍一忍。
她这话一出,田润鸿的眼泪啪嗒一下就落了下来。
但下一瞬,她就转过了身去,不让顾甄看见自己的眼泪,“你我如今可是情敌,我不能叫你小瞧了我去!
我田家儿女,不能轻易掉泪!”
“润鸿,说实话,我挺喜欢你的。”顾甄说出了真心话,“昨日在外头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等喜欢胡搅蛮缠的人。”
“你不用说这样子的话,就算你这样子说我好话,我依旧欢喜他。”
“你自小就欢喜他,这事儿我听说了。”顾甄闻言没觉得自己胜利了,反而觉得有些心疼她,“但他心思不在你这儿,你也清楚。
我也知道你不想走,我甚至知道你要与我说什么。但说真的,这些其实都不是很重要……”
这些不重要?
田润鸿抹了泪,不解的转过身来,问她:“这都不重要,那什么才重要?”
“你欢喜他,这对于你来说是很重要的事情。但对于你的父母来说,你高兴,你快乐,那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你欢喜他,那是你的权利,我不会干涉你。但作为女人,我觉得你越快从这份感情中抽身出来,就越好……”
“你是怕我抢走了他,对不对?”
顾甄摇了摇头,“你看我像怕的样子么?”
若宋墨的心不在她这儿,不管她怎么防,都防不住的。
这年头的男人,但凡是有权有势的,有几个不是家里红旗飘飘、外面彩旗不倒的?
宋家子之所以一辈子只娶一个女人,那是因为他们祖宗早就定下了这样子的规矩,那是因为宋家子世世代代都接受这样子的教育!
更因为,是宋墨没这个心思!
若他真的有这个心思,别说是了家规了,就算是律例,怕是也拦不住的。
看着顾甄这自信的模样儿,田润鸿就觉得自己更难受了,“我真的想不明白,为何他对你,就如此一心一意?
明明你们两个只在小时候见过,平阳侯府走水前的那几年里,你们连一面都没见过了,为何他就能对你这么好!?”
她与宋墨虽说不经常见面,但一年怎么也有三四个月是在一起打仗,是在一起相处的!
他们两个甚至睡过一个营帐!
可就算如此,宋墨也不喜欢她……
想到这里,田润鸿就愈发痛苦,愈发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你能不能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