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檐茴随即眼疾手快的过去一把将檐冀搀扶着坐了下来。
“在说什么呢,这般的热闹,说来听听,且让为父也凑个热闹。”待自己个儿坐定之后,檐冀一脸欣然的望了望檐穆同檐茴这兄妹二人。
“也没说什么热闹的事儿,只是她吵嚷着叫我同她下棋,父亲,你说,同她下了这么多次,次次输了她去,我这回回捞不着赢,你说,就这,我哪还有心思跟他继续下下去啊?!我可是一点兴趣也没了,竟真是怕了她了。”言及如此,檐穆站在一旁一脸无奈的摊了摊手,似是满腹的心酸委屈。
“原是这事儿啊,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檐冀遂捋着胡子温然一笑。“不就是下盘棋么,来,你哥哥他不同你下,就让为父来同你下一盘,执白执黑啊?”
“女儿要执黑!”檐茴径直瞥了一眼一旁的檐穆,同檐冀撒着娇顺道。
“好好好,你执黑。”檐冀遂一脸乐呵的应下声来,将自己个儿面前的黑棋挪到了檐茴的面前。“猜先吧!”
“父亲,你同她下棋可以,不过,到时候输得太难看的时候,你可不许冲我发脾气,更别怪我没事先告知过你,免得叫我做了那冤大头去。”檐穆遂在一旁撇了撇嘴道。
“放心,不怪你。”檐冀遂一脸乐呵的就同檐茴猜起先来决定谁先下。
“咕……咕咕……咕咕咕……”
正当檐冀同檐茴猜先要决定谁先下棋的时候,由着自天际远处传来的一声鸽啼,打断了二人的氛围。
“看来,这盘棋是下不成喽。”望着悬停于屋檐上的信鸽,檐冀直了直身子不由得怅叹了一口气。
“我去。”
说罢,随着檐穆一番矫捷的身手,自是跃于屋檐之上,将那只信鸽给逮了下来。
“给,父亲。”
鸽子逮了下来后,檐穆又顺势将悬于信鸽腿脚一处的管筒递给了檐冀。
“可是二皇子从函谷城传来的书信?”檐茴遂瞥了一眼问道。
“不是二皇子,是我那学生,陕甘的总督富保的书信。”檐冀从管筒中抽出书信缓缓展开道。
“怎么说?”檐茴遂一脸疑惑的歪着头问道。
“信上说,方宁侯上官瑾年已经到了陕甘一处了,并且对于富保父子二人以往的那些个所作所为,咱们的方宁侯上官瑾年似是有所怀疑了。”檐冀瞬时蹙着眉一阵忧心道。
“既是上官瑾年对他父子二人已然有所怀疑了,那么,显而易见,想必上官瑾年手上必然是掌握着十足的证据,不然也不会冒然这般……”言及如此,檐穆遂托着下巴思忖了片刻。“以我对上官瑾年的了解,他从来都不会冒然去做自己毫无把握的事儿……”
“是啊,这一次,他富保深陷其中,做了不该做的事,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为父这个做恩师的,怕是救不了他了………”檐冀缓缓阖上信件,捏于自己个儿的手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这事儿,怪不得父亲救不了他,只怪他富保父子二人,平日里以父亲的门生自居,为人处世行事高调,更是仗着自己是父亲的门生,处处那般的不检点,竟一点儿后路都不晓得给自己留,实乃是罪有应得。”檐茴见状遂只一顿嗤之以鼻道。
“是啊,父亲,眼下,那富保父子二人是身陷囹圄,救不得了,为今之计,还是得想办法让咱们檐家给置身事外了去,免得牵扯上咱们家才是。”檐穆顺势凝视着檐冀,眼神里似是闪过一丝异样的决绝与狠心。
“可他……可他富保毕竟是为父的门生啊……”情至深处,檐冀又一脸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脸上满是黯然。
“父亲,这时候可得以大局为重啊,可再也顾不得您同那富保的师生之情了……当断不断,必定会反受其乱啊……”檐穆望着檐冀,顿时一阵好说歹说道。
“唉……为了咱们檐家,也只好如此了,但愿那富保不会因此记恨了为父去……”檐冀遂也没心思下棋了,只将书信紧紧地攥于自己个儿的手里,站起身来探着头望了望天。“富保啊,你可别怪恩师我这番见死不救啊……你怪不得别人,要怪,就怪你平日太自以为是,太贪婪,欲求不满,悔不该得罪了那上官瑾年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