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怎么可能没有,只是我们这为君上,心里跟个明镜儿似的,底下人有几分猫腻,有几个腿脚不干净的,你当他真犯糊涂看不见啊?他那实在装傻,为父这般算是看明白了,咱们这位君上啊,精明着呢!”由此,檐冀顺势遂气不打一处来的骂骂咧咧道。
“可恶的富保,如若他在我跟前,我定要狠狠地抽他几巴掌,踹他几脚,方才以泄我心头之气。”言及如此,檐穆气的不由得直跺了跺脚。
“不由得你抽他几巴掌,踹他几脚,为父更是恨不得好好教训他一般,瞧瞧,这都办的什么事儿,丢出这么一个烂摊子让为父给他收拾。”檐冀气鼓着脸斥骂道。
“现在可不是计较谁对谁错,动怒发火的时候,如今之计还是得想一个妥善的应对之策才是。”檐茴立于一旁,揣着手劝慰道。
“那这事儿,君上可是任命父亲前去处理?”檐穆一脸严肃的望着檐冀问道。“如若是君上差遣了父亲去处理这事儿,那些事儿倒是好办的多了……”
“如若君上差遣了为父前去,为父还用得着在这里如坐针毡似的忧这个愁那个的?”檐冀遂气急败坏的苛责起来说道。
“那君上是派了何人前去料理这个烂摊子,不是父亲亲身前往,自是朝堂之上的其他人,只要是同我们一道的,看在父亲提携他们的份上,也不得不给父亲三分薄面,那自是也不必操心,无非多使一些银子的事儿,倒也好办。”言及如此,檐茴不由得劝慰起来。
“君上所派遣之人,既不是为父,也不是为父在朝堂之上笼络的那些个人……”檐冀遂耷拉着脑子失落道。
“那君上,到底是派了何人前去?”
惊觉之下,檐穆同檐茴遂瞪大了眼睛望着檐冀,一脸的疑惑不解。
“君上所派遣的钦差大臣,不是旁人,正是方宁侯上官瑾年……”檐冀见状,只得无奈的吐露出上官瑾年的名字来。
“方宁侯上官瑾年??!!!”
一语既出,檐穆同檐茴二人顿时面面相觑。
是的,上官瑾年的手段,檐穆自是再清楚不过的,这事儿若是上官瑾年前去处理,那么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那富保坐实了贪污受贿,强抢民女,横征暴敛,苛捐杂税,草菅人命这般令人发指的罪名,无一例外,等着富保的,只有死路一条。
这还算轻的,只处决了富保一人的命,如若上官瑾年深究的话,无疑是会再搭上檐家……
且不说自己的父亲檐冀同那富保二人之间的师生情分,自己的父亲檐穆到底有没有参与进来,有没有和富保同流合污,甚至有没有指使之责,恐怕在这件事情的背后,牵连甚广,如若再将自己一家同朝堂众臣的私交给暴露出来,那么,轻者只是自己这一家搭了上去,重则,自己的仇非但不得报,还会连累远在函谷的二皇子上官瑾瑜。
“那父亲,可有想到何种良策应对之。”檐穆瞬时凝神望着檐冀问道。
“还能有何良策,还能如何应对。”气急之下,檐冀不由得火冒三丈冲嚷道。“修书一封,去给那富保,告诫他方宁侯已然过去,凡事收敛一些,别到时候怪我这个恩师不提醒他,自己个儿身败名裂不要紧,可别牵扯到我檐家。”
“是,孩儿即刻便修书一封。”
说罢,檐穆顺势取来笔墨纸砚,洋洋洒洒地就写好了一封书信,并用火漆予以封印盖章。
“另外,再给二皇子去一封书信,告知他一切事宜。”檐冀不禁含了口茶淡淡吩咐道。
“是,孩儿记下了。”
至此,檐穆又拿过一封信纸,将檐冀所嘱咐之事,一一仔细陈列于其上后,照样,同先前那封书信一般,最后用火漆予以封印盖章。
“尽人事,听天命吧……”
待书信写好,檐冀又吩咐檐穆将信鸽取来,自己个儿则仔细的将两封书信各自塞入管筒之内,紧接着,便将嵌入信封的管筒各自拴于各自的腿脚部位一处。
“咕咕咕咕咕咕……”
随着几声急促的鸽啼,两只信鸽遂快速扑腾着翅膀,朝着高空振翅飞跃而去。
“这信鸽,不知几日才能到啊……”檐穆遂将手搭撩于自己个儿的额前瞭望道。
“但愿这信鸽能早上官瑾年一步到达富保的手里。”檐冀遂立足于庭院之内,昂头仰视着苍穹,若有所思的怅然一叹起来。“但愿富保能明白我这个恩师的良苦用心,可千万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如若再不知道收敛,既是大罗金仙,便也是救不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