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收拾行囊(1 / 2)

总赖东君主 樽前月 1875 字 2个月前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

砚溪堂内,苏越伶正坐于窗前执书喃喃自语道。

“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正逢读至深处,上官瑾年于一旁伫立而念道。

“我当是谁呢,怎么今儿个倒是不用忙碌公务,竟这般早早的就回了府来,且是君上开了恩典不留予你了?”

见得上官瑾年伫立于窗外,似是一般情绪高涨的样子,苏越伶瞬时挖苦于他道。

“所谓偷得浮生半日闲,也不能都将整日大好的光阴且尽付了这积堆满案的繁杂公务不是?”上官瑾年随即莞尔一笑道。

“竟真真是个登徒子,惯是会胡搅蛮缠说一通歪理的。”

苏越伶也不屑理会予他,只自己个儿拿着书阖了窗户退入内堂中去。

“诶,怎么就成了登徒子了?我左右不过是吟了几句诗,也不至于你这般的挖苦我吧。”

说罢,上官瑾年自循着苏越伶的身影疾步徐徐至砚溪堂内替自己辩解起来。

“好好的一首《卜算子》,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吟出来竟这等变了味道了呢。”

苏越伶遂做一脸无奈的样子地坐于桌案一旁叹起了气来。

“如何就变了味道了?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这《卜算子》的下阙,我也确是没说错啊?”上官瑾年遂一脸疑惑不解的指了指苏越伶手里的书探问道。

“这书上记载确是没说错,这《卜算子》的下阙也的确是如你所言这般。”苏越伶歪着头不禁笑道。“我说的变了味道指的是这《卜算子》从你嘴里吟出来,有一种……有一种另外的味道……有一种另外的……怪怪的味道。”

“哦?那是什么味道?”上官瑾年望着苏越伶,恍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般的疑惑不解。“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我没吟错啊?就是这样吟的啊?”

“哦,我记起来了,这《卜算子》在你嘴里吟出来啊,确是一股子纨绔子弟的味道,就跟个富家公子调戏人家黄花大闺女似的,对对对,拿初儿以前说你的话来说,确是这么说的。”苏越伶忽的想起什么来似的忙定了定神道。

“什么纨绔子弟,伶儿啊,可不带这么挖苦我的,我上官瑾年好歹是一方王侯,怎么着,委实是不要面子还是怎么滴的??这话若要是叫别个人听了去给传了出去,我这堂堂方宁侯这脸上的面子,得往哪搁啊,这岂不是得挂不住了?岂止是面子上挂不住,莫不是连我这方宁侯的形象和威名都**然无存了……”言及如此,上官瑾年只得一脸懊悔状无奈起来。

“哟,还急了,瞧瞧,这便是堂堂方宁侯的气度。”苏越伶不由得噗嗤一笑道。

“还,还富家公子调戏黄花大闺女?我几时调戏黄花大闺女了??这罪名给我扣的,初儿同你何时说过这般话来?我怎么不知道,他同你说我的那些个,我怎么从未听你说起过这些来?”望着苏越伶,上官瑾年眨巴着眼睛顿时一脸憋屈的样子。

“女儿家家的私房话,岂能让你这等男儿郎给听了去,也不嫌躁得慌,况且初儿那个时候只背着你同我谈论起你来,你又如何能听了去?”见上官瑾年面露不悦之色,苏越伶不由得宽慰起来。“况且,时隔多年,这都是多久远的事儿了,如今只因你在这油嘴滑舌的吟诗,我才给想起来,不若早就是忘记了的,这倒好,你倒还在这生起气来了。”

“我倒不是气你,我只是不明白,怎么着我就成了纨绔子弟,更别提什么调戏黄花大闺女了……”上官瑾年遂托着下巴闷坐在一旁,百思不得其解。

“好啦,别想那些有的没了,初儿这丫头你又不是第一天才认识,她那脾气秉性,你也自是知道的,她也就那般的随口一说,你莫要同她计较了去,再说了,她现下已是泽渊的妻子了,俩人生活在关外,难不成,你要追过去,然后把她好好修理一顿,如此才肯消消气??”言及如此,苏越伶无奈的笑着安慰道。“瞧你,还堂堂方宁侯呢,且不论初儿那丫头,说者无心,你这听者倒是紧揪着不放了还。”

“我哪敢啊,纵是不看泽渊的面子,就是看在你伶儿的面子上,我也不敢不是?”

上官瑾年随即笑了笑道。

“对了,你今日这般早早地回来了,确是有何事?不单单只是同我吟诗作对这般简单吧。”苏越伶随即拎过茶壶给自己同上官瑾年二人各自倒了一杯茶问道。“上好的太平猴魁,尝尝。”

“我确是有一桩要紧事要同你说来。”说着,上官瑾年遂拿起茶来不紧不慢的细品了一番。“这茶,兰香高爽,汤色清绿明澈,品其味来,则幽香扑鼻,醇厚爽口,令人回味无穷,确是好茶,你竟是从哪寻得的这般好茶来?”

“不是有要紧事要同我说么,怎么这会子,倒在这里不紧不慢的品起茶来了?”苏越伶不禁白了一眼上官瑾年挖苦起来道。

“还不是你同我说的么,好茶,需得慢慢品,细细品,莫要辜负了不是?”

说罢,上官瑾年又拿过茶壶径直给自己个儿的杯中倒了满满一杯茶。

“这茶,全身披白毫,茂盛而不显,含而不露,宛如橄榄;入杯冲泡,芽叶徐徐展开,两叶抱一芽,舒放成朵,或悬或沉,自是好茶,既是好茶,可不就得慢慢品,细细品?”苏越伶随即将茶杯置于自己个儿的鼻尖之处仔细嗅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