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鸠占鹊巢(2 / 2)

总赖东君主 樽前月 1949 字 2个月前

偌大的帅府之内,于正门入口处,乃是一面高大的影壁墙,这面影壁墙乃匠人所设,并由斜放的青方砖贴砌而成,磨砖对缝之处,自是非常整齐。

于影壁正中镶嵌着一块雕有“帅”字的汉白玉石。

拐穿过影壁墙,自是行至正堂,矗立于正堂门前的,为红木漆成的廊柱,其上部皆是木雕彩绘和缕空雕花。

左右各扇门上更是以红色朱漆绘之,门洞内例上方则竖悬一块方匾,上有金色御笔书之“将帅府”三字。

“想不到,这小小的一座将帅府,竟是如此的气派,你若不说这是在远在北疆之域的函谷城里,本皇子怕是还得误以为自己个儿如今还在上京城里呢。”

言及如此,上官瑾瑜面对着眼前似是一派金碧辉煌的帅府,不由得感慨道。

“二皇子说笑了,既是帅府,肯定得比外头的那些个房子屋子要气派的多。”徐冬随即只得应下声来回道。

“当年你们的方宁侯同你们带兵打仗的时候,便是住于此处?”上官瑾瑜随即歪着头斜眯着眼探问道。

“侯爷少有住在帅府的时候,大多数因着外敌侵犯,不得不时刻警醒着,警惕那些来犯之敌,故而,只得同将士们一道在城楼上头随地打个铺子勉强一睡。”徐冬颔了颔首仔细说道。

“哦?既是这般,已然是实属不易啊,你们这些个将士,因着长年累月的征战,终年归不得家,也委实是辛苦了。”上官瑾瑜不禁故作姿态的慰问道。

“此乃将士们的职责所在,戍守边疆亦是末将这些做将士们的分内之事,二皇子千万别这么说。”面对上官瑾瑜的关心,徐冬只的装作客套一般的应下声来。

“待本皇子他日代君巡守完毕回京之后,定向你问君上讨一个恩典,让你们这些长年在外的将士们,回个家,探个亲,也好享受个天伦之乐,成全了你们的忠义孝道。”上官瑾瑜只斜着眼瞥了一眼道。

“既是如此,那末将就替戍守在这函谷城的将士们,先行谢过二皇子的这番美意了。”言及如此,徐冬俯下身来躬着身子抱着拳以示谢意道。

“诶,徐将军同我竟真是客气了不是?都是自家兄弟,谈何谢意,一则,你们为我上官家的江山出生入死的,二则,在疆场之上,你们还得以一己之躯护着我那弟弟上官瑾年,如若要论及言谢,那也是我上官瑾瑜当该谢谢你们才是。”上官瑾瑜随即故作姿态一般,弯下了自己个儿的身子就要道谢起来。

“二皇子当真是言重了,徐冬乃一介守城的将士,一介武夫而已,只懂得逞匹夫之勇,自是万万担不起二皇子这般重谢之。”

情急之下,徐冬只得硬着头皮将上官瑾瑜搀扶起来。

“是了是了,既是如此,那本皇子同徐将军,就不再那般客套了。”上官瑾瑜随即恍作没事人一样,自顾自的细细打量着帅府里的一切。

“这二皇子果真如方宁侯所言,表面客气,实腹心机的人,如若不是早前就听侯爷说起过上官瑾瑜其人如何如何,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怕是不知道已经栽了多少跟头了。”徐冬望着眼前的上官瑾瑜,不由得在心里打量着。

“不知二皇子还满意否。”

半晌,徐冬便旁敲侧击道。

“满意,满意,甚是满意。”上官瑾瑜只伸出手来细细的抚摸着廊柱,一脸的心满意足。“本皇子本是代君巡守,来此函谷之地却还得劳烦你们替本皇子好生安顿一遭,竟朕是难为你们费了一番心思了。”

“二皇子满意就好,既是二皇子满意,那我等也就无所谓费心思了。”徐冬随即故作一番态度谦逊道。

“这间屋子,可是你们侯爷此前所住?”上官瑾瑜随即指着一处屋子问道。

“是了,这确是侯爷所居之所,只因侯爷大多数不在帅府之内,故而就一直空着,只屋里头的一系列摆设陈件每日有专门的人来扫拭。”顺着上官瑾瑜的指向望去,徐冬这才应下声来回道。

“既是如此,本皇子便就睡那屋吧,也省的你们再去重又扫拭一间屋子出来。”

正说着,上官瑾瑜便直冲冲的走了进去。

“这……”面对上官瑾瑜的行为,徐冬略显笑涩,显得有些为难。

“怎么了?本皇子就住在此处,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还是说,徐将军你,觉得本皇子没有资格,亦或是不能住在此处?”上官瑾瑜随即坐于床榻之上歪着头笑眯着眼嗤之以鼻道。

“不敢,末将不敢,末将也绝无此意,二皇子此话言重了,徐冬断然不敢有此异议,只是……”

言及如此,徐冬欲言又止,不禁左右为难起来。

“只是什么?”上官瑾瑜故作一本正经的端坐在床榻之上正脸问道。“还烦请徐将军,将将军口中所谓的只是,说来且予本皇子听听。”

“只是,这屋子,乃是方宁侯所居之所,二皇子就这般住了进来,所谓鸠占鹊巢,传了出去,怕是似有不妥之处……”由此,徐冬只得硬着头皮迟涅的说了出来。

“鸠占鹊巢,好一个鸠占鹊巢,徐将军,你好会说啊。”上官瑾瑜见状忙斜倚着身子靠在软垫上明嘲暗讽道。

“徐冬……徐冬不敢,徐冬也是为着二皇子的名声着想,人活于世,名声在外,不得不有所顾及啊,此番言论,徐冬若有言行不当之处,还望二皇子海涵,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徐冬。”言及如此,徐冬只得躬着身子抱拳以示谢罪。

“同为君上之子,此间屋子而已,为何他上官瑾年能住得,同为君上血脉的我上官瑾瑜却住不得,徐将军,你不怕本皇子即刻就会因为你的这一番蠢话而摘了你的脑袋,要了你的命么?”上官瑾瑜随即故作发怒一般的俨然呵斥道。“徐将军真是好会说,什么鸠占鹊巢,哪个是徐将军口里所说的鸠,哪个又是徐将军口里所说的鹊?谁又占了谁的巢?”

“徐冬该死。”眼见此状,徐冬不由得俯身叩拜于谢罪起来。“徐冬说话竟无半点分寸之处,得罪二皇子的地方,还望二皇子饶恕末将……”

“诶,徐将军快人快语,自是性情中人,如此豪言爽语,本皇子岂会怪罪予你,将军起来吧,毋须行此大礼。”上官瑾瑜似是而非的站起身来扶住徐冬,忙对其宽慰道。“既是不方便住,那本皇子自是不住了就是,不过你说的也自是没错,本皇子确是做不得那唯唯诺诺的鹊,本皇子要做,便只作那翱翔九霄的鸠,哈哈哈……”

说罢,上官瑾瑜自是揣着嚎笑扬长而去,身后,跟着早已吓出一身冷汗的徐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