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云随着苏若走了出去，一边低声道：“我说的没错吧！一看这个姓赖就不是个好玩意，你看他那眼睛，眼镜片下全是色…”

他还想继续，被苏若胳膊肘撞了一下：“别说了，隔墙有耳！”

“哦哦。”郑云应声看向李大路，向着化妆间打了个手势。

李大路会意，隔了好些人，绕了一圈才进了苏若的整妆间。

一进来李大路就听见郑云在发牢骚：“妈的，他凭什么叫你去打水，又凭什么以这个为借口扣你奖金？你怎么不争辩，就走了呢？你就这么情愿被他扣……”

李大路听清原委劝：“咱们今天可不能出头和他搞矛盾，不然一会丢了东西，往我们身上赖就玩完。”

“他敢！”郑云拍着门板，怒目圆睁。

苏若掉头问：“你们都布置好了？”

郑云被拉回了思路，小声回答：“我们给装在上回仓库里不要的那具、底层可移动的旧棺材里了。棺材中间凹槽那有个开关，你懂的哈”

“旧棺材？主家愿意用啊？”苏若又问。

早上原本多云的天，慢慢暗下来，大片大片的乌云笼罩着殡仪馆的上空，仿佛雷雨要迸发的前奏。

乌云盖顶状似游龙，室内的、室外的大清早赶来送葬的人们，见此异象，均探头仰望，神色凝重的议论着，众说纷纭的胡乱猜测。

苏若在室内并不知外面的情景，只是觉得天气突变，要下暴雨。

一见要下雨，她就有点发怵，想起那些梦，藏于她颈间衣服里的玉坠不断的闪着光。

虽然已是预知的事情，在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女人几声尖叫后，就没了声音似被猛然间掐断了喉咙一般。

苏若还是蓦然一惊，手跟着一抖，小巧的剪刀在手底下这具中年妇人眼尾的皮肤上划出一道干巴巴的口子。

“糟了！”刚刚整完的妆容，这一只眼算玩完了。

从晨会回来，苏若右眼皮子一直断断续续的跳个不停。

她本以为是因为紧张李大路他们做的事，亵渎了遗体担心所致，却没想到自己也出了纰漏。

她放下剪刀，急忙快速缝合开口的地方，如同缝衣服般细致的针脚缜密，然后在眼尾给着色画了一只黑色振翅的蝴蝶。

才歇下来停了会，就听得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冲进一个人来，苏若扭头，见是郑云便用眼神询问他。

郑云喘着气拉她到一边：“出事了！”

不等苏若开口，又锁着川字眉继续道：“那，那大爷的遗体，真的，真的不见了！我和李大路在屋里找了好几遍，这可咋办？”

“怎么回事？你说详细点！”苏若拉下口罩急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