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伸手要去摸他的脸。夏锦年眼里的惊喜滞留了一瞬间，便恢复最初的冷凝。“要见我什么事？”

“你不想我么？”苏若问得很直白，她不想跟夏锦年打哑谜，太累。“如果你不想要我，就直说可以吗？我说过我会走的远远的，等你脾气好了，再回来。”

夏锦年调开眼光不看她，他害怕她发现自己的计划里，她成了棋子，因为她去偷了那枚帅印。他也知道她所谓的表妹是应良辰的妹妹，跑来督军府做奸细。

应良辰好手段，也够狠，肯把自己心爱的妹子送入虎口。为的就是帅印吧？他不知道苏箬瑾是怎么被忽悠的，但她的的确确瞒着他。

她帮着外人拿他的帅印，她弟弟刺杀他两次！这两件事落到实处，她都够枪毙好几回了。可是他爱上了她，他下不了手。他也不想把奸细的头衔按在她头上。

“你走吧，我放你回应城！”夏锦年这两天一直在想这件事，现在看见她便决定放她走。昨天上面已经下了通知，下个月他就要带部队上前线打仗。

战争是残酷的，好在没有娶她，她也没有怀孕。万一自己死了，她就成了寡妇。督军府里没人对她好，那时她的日子会很难熬。

苏若脸上不只是惊愕，还有失望，突然她拽住夏锦年的衣服喊：“不是的，你怎么会放我走？你不会，你到底瞒着我什么？督军夫人的位子我可以不要，你和阿爹说我适合做姨太太，那就做姨太太，我不挑~”

说着说着，苏若泪流满面，她用力抱住夏锦年的肩膀。想要汲取他身上的气息，哭得哇哩哇啦的。

夏锦年始终不看她，咬紧了牙关喊：“吉副官，进来！”

吉副官听见里面的动静，只得进去，从未看见强悍的苏姑娘哭成这样，督军到底说了什么？

“督军，我错了！”吉副官进门先认错，打断了苏若的哭声。

苏若尴尬地松开夏锦年，也不擦脸，就这么看着他。

“先送她回西院，等雪停了，你亲自用马车把她送回应城苏家，那张卖身契去给我找出来。”夏锦年的话，让吉副官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督军，这这，卖身契找不着了。”

夏锦年厉声吼道：“你都没找，就没了？吉守睢，你想挨军棍是不是？”

“是是，那我是先找东西，还是先送人？”吉副官纯粹是拖延时间。

“先送走，卖身契找来再送过去。我不想看见她，看着心烦。去、走吧！”夏锦年每一个字都扎心，扎在苏若心上，扎了无数个小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