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那纠结的模样,黎九儿正准备出声提醒一下时。
猛地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抬头就看到门外大阔步走来的杨大夫。
那豪迈的步伐,看的黎九儿嘴角微抽。
这哪里像是一个大夫该有的步伐呀!这要是不知道的会不会把他看成是一个武夫?
微微摇头把目光调向一旁。
对于那位自进门之后,就向她投以热情目光的杨大夫视而不见。
黎初言一看到杨大夫,猛地想起黎九儿跟她讲的,冯氏居住的小院,在母亲发动之前的一刻钟走水的事情来。
来不及跟杨大夫打招呼,黎初言望着青墨:“青墨!冯氏的小院走水,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你可查看明白了?”
没有想到黎初言会突然拐到这上面来。
青墨微一愣神,急忙回道:“还不曾!因着那边起火不久,夫人这边就出了状况,当时冯姨娘说她那里不要紧,反正跟别的院子也不挨着,要烧就让它烧好了,还是夫人这边比较重要,所以就属下就留了两个人给冯姨娘,回了夫人这边,后来的事情姑娘就都知道了。”
黎初言听的眉头越皱越紧,转身面向杨大夫。
“杨大夫!请问您当时给我母亲把脉之时,我娘的脉息是一下子就糟糕透了,还是那种能够使得娘亲早产的药物,在逐渐加强的呢?|”
进门就一直注视着黎九儿的杨大夫,听到黎初言的询问。
神色一正很是认真的回道:“是逐渐增强的,起初在下为夫人诊脉息的时候,发现夫人只是有些动了胎气,当时还想给夫人喝上一剂保胎药来的,谁成想我这药方刚开好,夫人的情况就更加严重了,等药煎出来夫人这边也已经用不上了。”
“那大夫就没有想过,也许那害母亲的祸根就在身边呢?”
“我当然想过啦!当时还让夫人身边的几个姑娘,把那间产房里里外外都搜查了好几遍,但只在那片区域内,确实能够闻到那种药味,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源头。”
原本因为黎初言带有怀疑色彩的话,而心情不是很美丽的杨大夫。
再说道后面两句时,不禁情绪低落了下来。
还对着黎初言惭愧的道:“都是我学医不精,差点儿就害了夫人,在下正在想若是不行的话,还是让黎元帅给锦州那边写上一封信,让家中再派一位医道之术,更高明一些的人来顶替了在下比较好些。”
黎初言没有想到,这个杨大夫会把话题给歪倒这个份上。
但是他的要求,黎初言没有办法给他回复。
毕竟这些事情的决策权,还是在父亲的手上。
“杨大夫!你说的事情,小女没有办法给您答复,这样吧!咱们现在只说跟母亲生产相关的事宜,其他事情还请您等父亲闲下来的时候,跟他再详谈,您看这样可好?”
杨大夫有些不耐的想要皱眉。
黎九儿轻咳一声:“你来又不是我们请的,谁让你来的你就找谁去商量不就得了吗?跟我们犯得着说吗?”
这话比起黎初言那客客气气的话,那是相当的不客气。
黎初言想:这个看起来脾气不是太好的杨大夫,会不会因为姐姐的一句话,直接就撂挑子走人了呀!
谁成想她的念头刚起,那边杨大夫已经笑嘻嘻的对黎九儿道:“哎呀!九姑娘说的对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九姑娘你可真是太聪明了呀!”
这!怎么个情况?
黎初言只有一个念头:姐姐!是不是也太高深莫测了点儿。
再有就是望着那正围着自家姐姐团团转的杨大夫——是不是有点儿不太正常?
若是以往黎初言早已经,坐在一旁端茶看戏了。
只是现在身为局中人,她还真就没有那个心情。
想了想杨大夫的话,黎初言的心中大概有了一个猜想。
转头向青墨询问道:“青墨!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母亲生产的时候,好像是有风的对不对?”
青墨想都没想,直接回道:“姑娘记得没有错,您和九姑娘到家的时候,风已经小了不少,夫人刚刚发动的时候,咱们这里起了西北风,当时冯姨娘的小院走水,不好扑灭也有风势太大的原因。”
随着青墨的话说出口,他自己的目光内都充斥着一丝不可思意。
“姑娘!您的意思是……这不可能吧!”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咱们家的这位姨娘可不像她所表现出来的那么愚笨。”
青墨的双手因为用力,青筋向外绷着:“真是狡猾!居然想到这样的方法来。”
花厅里的四个人,只有杨大夫还是一副懵懂不知情况的模样。
黎初言听了青墨的话,心里几乎已经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转头面向杨大夫:“杨大夫!烦请您跟着青墨,去一趟冯氏被烧的小院看看可好?”
“嗯?我是大夫!房子烧了我是没有办法的。”
多么朴实的一句话,听的黎九儿差点儿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