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手续办完，言许婷拉着言昕的手，“这下放心了吧，你之前说要回去发展，决定定居了吗？”

“嗯，我和陆直很稳定，以后结婚了应该不会去别的城市了。”

言昕想了想，“妈妈，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回去，这边的房子卖了，等过去我攒钱再买一套。”

她说这话心下也有几分悲哀，妈妈的病其实医生说的很明确了，住院治疗也只是拖延时间了，但是言昕想着，如果妈妈愿意的话，就去那边，如果她不愿意，那她就再晚一些过去。

言许婷没想着跟言昕去，毕竟女儿跟男朋友在一起，她过去也让孩子不自在，这边她也熟悉了，过得自在。

“妈妈不去了，你跟陆直好好的，等我姑娘结婚的时候妈妈给你绣一套**用品。”

言许婷笑得温婉，仿佛已经看见了女儿出嫁的样子，言昕却听得心酸，她也希望结婚的时候妈妈能陪在身边，可是她的身体……

“妈，”言昕有些开不了口，半晌，“妈妈，昨天你的检查报告出来了，医生说你的咳嗽虽然不是大毛病，但是还是住院养一段时间。”

她笑得太勉强了，眼里马上就要积满泪水，却还是强撑着看着言许婷。

言许婷顿了片刻，缓缓开口，“好，妈妈听你的，今晚回去收拾几件衣服，明天就去办住院手续。”

言昕低头的那一刻眼泪滴在了地上，妈妈知道了，言昕使劲儿把眼里的泪挤出来，手背蹭了蹭脸。

“哎呀，宝贝怎么还哭了，不就是住几天院吗。”

言许婷还是笑着的，言昕却越来越想哭，她从小跟着妈妈长大，对妈妈的依赖和爱是全部的，现在这个情况她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接受，还在想着等明天醒来就会发现这只是一场梦，可是没有，妈妈的每一个反应都让她难受。

母女俩默契地不再提一个字，沿着街闲逛，“妈妈，给你买件衣服吧，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出去玩看见漂亮衣服总想给你买，但是又怕尺码不合适，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言许婷悄悄偏头蹭掉眼泪，“行，女儿就是贴心。”

她的身体自己多少也知道，如果只是普通咳嗽不可能需要住院，刚刚女儿滴在地上的一滴眼泪也落在她心上了，她不害怕，她只是难过以后不能陪着女儿，不能看着女儿出嫁，看着她生孩子，看着她家庭美满，不会走她的老路……

在外面逛了一天，饿了就去街边小店吃美食，言昕一整天除了付款的时候没有看过手机，一直陪着妈妈，总要在妈妈住院前带着她把没做过的事做一遍，让妈妈体验一下小棉袄的温暖。

一路上母女俩不是你抹眼泪就是她蹭手背，怀着沉重的心情玩了一天。

“妈，你快洗洗去休息吧，我联系一下医生。”

“欸，那你也早点睡啊。”

看着言许婷把门关上，言昕躲进卧室坐在门边，静静的看着床脚不知道在想什么，眼泪顺着脸颊一颗一颗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