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溪儿话落后,她看起来仍旧有些担心,却不如之前那么焦虑了。
“这位姑娘想必是大理寺少卿之女,安幼柯了吧。”
李溪儿认出她,那姑娘高傲的扬了扬头。
“既然是大理寺少卿家的姑娘,想来关于断案这方面,你应该比其他人要熟悉很多吧。”
“怎么看安姑娘这样子,竟好像连基本的常识都不懂呢?”
“我一个平民百姓都知道,断案要讲求一个证据,安姑娘竟是不知?”
李溪儿犀利的言语让安幼柯瞬间难堪。
她的家世一直让人忌惮,不少人经常对她的小聪明冠以家族耳濡目染的功劳,现在这个脸面被戳破,她自是羞恼难当。
“你......!”她气愤地指着李溪儿。
李溪儿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眸光清澈,更显得她无理取闹。
管事嬷嬷见安幼柯不肯罢休,赶忙出声道:“李姑娘说得是,凡是都讲求一个证据,那就请李姑娘挪步,让老奴搜上一搜吧。”
那嬷嬷眼中闪过不喜,很显然李溪儿如此出风头碍了她的眼了。
听了嬷嬷的话,李溪儿笑出了声。
这就是京城,一个权贵当道目无法纪的地方。
各种律法看似严苛,在他们眼中又算得了什么?
到头来,他们能欺的也只有她这种出身低微的普通人了。
她的大笑让那嬷嬷眉头不自觉蹙起,只听李溪儿道:“敢问嬷嬷,这里的人是否都要搜身?”
“自是不用。”
“那倒奇了,为何独有我享此‘殊荣’?”殊荣二字被她咬得极重,那是一种对人生而不平等的愤怒。
嬷嬷冷冷道:“李姑娘的嫌疑最大,自然该搜?”
“哼。”李溪儿不屑轻哼,“那若是从我这里搜不到东西,嬷嬷可会再搜他人?”
她的视线扫过众贵女,她们像看傻子一般看着她。
怎么可能搜她们,她们和她能一样吗?
嬷嬷被她逼得有些不耐,她的三角眼里已经盛上了些许怒火。
“不管其他人搜不搜,你是一定要搜的。”
这句话的潜在意思是,就欺负你了,你能怎么样?
张安娴对那嬷嬷的这个决定也是恼怒不已,但她人微言轻,并不能帮她让那嬷嬷改变主意。
“我要是不愿呢?”李溪儿满脸肃穆,眼里冷光乍现。
要是今日这些人真敢拿她开刀,日后她必要这公主府不得安宁!
正僵持,一个穿着简单大方的红衣女子站了出来。
“嬷嬷,你这就有失公允了,既然要搜,为何只搜她一人?”
“要搜就都搜一搜嘛,要不然怎么洗脱其他人的嫌疑?”
女子的衣服上没有过多的饰物,单一件红色绣暗纹牡丹的长裙加深,腰间系一条同色镶宝石腰带。
头发简单的竖起,只别了一根同样红色的簪子,显得干练又精神。
见她说话,张安娴脸上浮起了一抹劫后余生的感激。
有她在,李溪儿一定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