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然自然不可能与安王细说什么上次之梦。
月盈则亏,水满则溢!
有些话得太满太细了,反而会是漏洞,是似而非,才能达到最佳效果。
且最近她也没有做梦。
所有未来之事,也不过是入了张府之后做的那个梦,一连三天做了那么同样一个梦,若不是一个梦连做三天一模一样,又根据梦中指示找到了老观主,顺利的拿那个梦中的把柄威胁了她,她也不可能会肯定梦中之事必是真的。
季安然清了清嗓子,“这都好多天,那个梦早就记不得了。也不知道怎么的,这每次一做那种关于未来的梦啊,醒过来的时候记得的清楚一些,时间稍一长,就全忘了。”
委安然打什么主意,安王心里也清楚,看来人是越快弄进府里越好了。
……
转眼已是九月初九重阳节。
九月初九登高望远,这天便有很多京中的公子哥儿小姐相约出游。
这秋日游与春日宴是大不相同的。
春日的宴会,基本都是介绍适婚的公子小姐相识,几场宴会之后,说媒的就说媒了,定亲的也就定亲了,到了秋日里,很多公子哥儿便会邀了未婚妻子与友人们一起同游。
本来这情侣相邀出游是七夕的节日,但因为七月的时候马家之事正在风头上,皇上一下子处置了好几家与马家相关的臣属,马家人的命是留了,但其它几家就没那么幸运了,马侯的下手刘大人与幸大人背了贪墨的名头,又没有后台那可都是全家抄斩。
这种时候,自然谁也不敢跳头。
而九月马家之事早就淡了,边疆虽有战事,据说也是大捷。
情侣们错了过七夕相游,自然不能放过九九重阳,所以这一天极是热闹。
宇文盛去了边关,宁心瑶孤家寡人一个,自然不想出门,奈何损友太多,都想与良人见面,但是却又都不敢起头,最后只能框在她头上,由她出面组局。
季安宜一直对樊子彬颇有好感,樊子彬又有些愚钝,伯爵吴夫人想将女儿多留两年,今年便没有说亲的打算,季安宜想见樊子彬,只能通过宁心瑶。
陈倚晴对顾雪宜有意,那顾雪宜似也有情,但却又好像是隔了什么,总不主动,没订亲陈倚晴一个姑娘家不好开口,又只能靠宁心瑶。
还好那厢澹台茜倒是已经成亲了,无需操心。
最后宁心瑶组了秋游的局邀请了以上人等,又邀请了几家看得顺眼的小姐公子,本来不预给傅天齐下贴子,但傅夫人又叫人送来了好些礼物,来而不入非礼也,便也只能叫了他。
九九这天,一行十几人,浩浩汤汤的往京郊而去。
季安宜向来喜欢缠着宁心瑶,借口自家马车坏了,便一直拉着陈倚晴赖在宁心瑶的马车里。
三人女人一台戏,无聊的时候,自然就是东府长西府短的。
“二姐姐,你知道吗?那安王妃如今不知道是不是不受安王的宠爱着了急了,最近好几次入清风观给马嫔的长明灯添香油上香呢,前几日更离谱,据说走的时候,还将一直在观里给母亲守孝的一个姑娘给带走了,说是合了眼缘,正好带回府中给她讲经,这姑娘又不是道姑,她讲的经能有观里的道姑讲得好?……对了,就是那天我们都看到的那个住在隔壁院子里的那个姑娘,姓什么来着?”
那便陈倚晴接口道,“一个姓吴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