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两个时辰,宁心瑶结束了今天的教学,傅天齐并无多言,起身送行,却也只送到了门口。
宁心瑶本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直接随兰桂离去。
那边傅夫人早就备好了脂粉,包了一大包,在宁心瑶给傅天齐讲画技的时候,她将初一叫到了一边,让东西,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宁心瑶出了院子,傅天齐才抬起眼眸。
此前两人虽然一个教一个学,但是全程却是连一个眼神对视都没有,性子一向活脱的他,也是全无废话,一则是她所授画技,前所未有,他从未接触过,二也是因为他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对视,他都怕自己会忍不住。
如今他们还能相见,已是老天冥冥中给的最大恩惠,若一但出了界,那么,只怕此生无缘再见,也会害了她。
傅天齐转身回去,运笔做画,画了脸,画了头发,画了衣服,画得极是细致,也极是用心,但是这么用心的画,脸上面却没有描绘五官。
一边的小厮一直立在身后,公子爷什么心思,他自然知道,只是,无奈天不从人愿,晚了一步,就是晚了一辈子。
……
九月已入深秋,秋高气爽,正适宜出行,很多贵人都会选在这个时候上香出游。
这天一大早,国公府的马车便载着宁心瑶出了城,同她一起出城的还有陈倚晴与季安宜。
对外说三位小姐是去上香,但实际却是季安宜给季安然做法事点长明灯,宁心瑶与陈倚晴作陪。
本来此前早就说好了要去,不想宁心瑶这边有事,那边清风观的观主身子正好也不适,便又往后延了几天。
清风观里虽然多数都是贵人们过来点长明灯,观主也见惯了贵人,却也极会做人。
虽然她并不知道宁心瑶身份,也只知道是伯府的嫡小姐来给一位官家的妾室点长明灯,却也没有半分失礼数。
不但将法事做得一丝不苟,还是让人将季安然的名字刻好之后,命r>她们三个女孩子,从来没有见人做过法事,倒也新鲜,从头看到尾。
只是这法事却也繁杂,早上来到,法事下午才做完,她们便又在观里用了斋饭,下午完事后,准备小歇一会再回城,便被观主安排在了客院之中。
清风观并不是一上很大的道观,平素也无什么贵人留夜,所以客院并不多,分作两边,男院与女院。
女院一个靠内的依山独院,幽静不怕打扰,一般用来招待贵客用。
一个靠路这边的大院,房间较多,人多的时候打尖用的。
按理,宁心瑶她们一行是官家小姐,自然应该在靠内的独院里歇息。
但是季安然顶替了那个吴倩如,一时间身形虽然有所改变,但却也仍是怕遇到熟人,便搬去了独院。
陈倚晴大约此前来过这道观,知道有一间独门院子,见引路的道姑将大院的门打开,将她们往大院里引,随口一问,“那边院子清静,怎滴不将我们带到那边院子,可是还有别的贵客?”
那引路的道姑,一边引着宁心瑶一行往院子那边走,一边笑着道,“确实是还有一位客人,但却也不是什么贵客,只是平常人家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