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宁家大房一家,确实是因为与她们二房一家发生龃龉,所以才导致最终被赶出村子,家破人亡。
这些也确实是她设计的。
更是她希望的。
可是宁心瑶却不能再答是。
马侯是个无耻之辈,她也不是老实人。
可不能让这姓马的一直控场,一直掌握主动权,她得将主动权拿回来才是。
而最终的主动权在谁手上?
自然是皇上!
宁心瑶不看马侯,只冲着皇上深深一鞠,道:“臣女自与父亲相认,便一直听父亲说起,父亲言说,皇上一身正气为人正直英明果决,眼里容不得沙子,最是受不得人欺骗,便是自已的至亲,便算是犯了错,也绝不会随意包庇,如今一见,果然如此,真可谓是天佑我大晋,大晋有陛下这样的皇上,乃是万民之福。马侯言说之事,臣女不敢说自己在其中全然无错,但还请皇上给臣女一个说话的机会,让臣女将事情一一禀来。”
不得不说,宁心瑶的两句马屁拍得倒是极好,特别是那句眼里容不得沙子。
且,她提起自已的父亲樊佑鹰,让皇上又想起樊佑鹰小时的陪伴之情,想樊佑鹰当初要与公主和离,拿出公主与外敌通奸的证据,他便允了他的和离之请,他记得当初樊佑鹰红着眼睛确实对他说过这样的话,说他一身正气为人正直英明果决,眼里容不得沙子。
他也确实没有在那件事情上包庇和怡,想来樊佑鹰心中感激之甚,所以才常对女儿如此教导。
皇上脸色略好。
那边马侯却是急了,“皇上正是给你机会才会容本侯向你问话,你只答是与不是就行了。”
宁心瑶问马侯,“您身为安远侯,也曾在刑总任为职,请问马侯,如果问案的官员,只问嫌疑人,死者是不是已经死了,对方答,是。那难道就可以断定死者是那嫌疑所杀吗?就可以不听他辩解,便定他的死罪吗。”
自然是不能的。
马侯一时呛住。
宁心瑶继续道,“可是马侯刚刚的那些问话,这哪里是询问,您是在混淆视听,直接定臣女与臣女母亲的罪。”
本来马侯过来打的就是一个错手不及,宁心瑶一个小丫头,只听到说曾经有过婚约,是欺君之罪,就便被吓死,再由着他一问话,被他一引导,只怕当场就要被皇上问罪。
太子自然不能让皇上将这丫头给处死,自然要求情,然后,皇上不但不会轻饶,还会连太子一起厌弃。
却没想到,这丫头胆子如此之大,心思如此缜密,嘴皮子如此利索,每一句话都能说到点子上。
宁心瑶说完,也不等马侯反应,只又向皇上道,“请皇上求允臣女自辩,待臣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清楚,若皇上真的觉得臣女与臣女的母亲是最大恶极,那便请皇上赐臣女与臣女母亲死罪。”
她说完,磕了一个响头。
马侯连忙阻止,“皇上,她……”
皇上叹了口气,伸手止了马侯说话,只对宁心瑶道,“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