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身子不爽利的吗,也不知道多休息几天。”
陈倚晴见是宁心瑶来了,连忙迎了上去。
她脸色微有些黄,唇上虽然也点了朱,但是却仍是有些掩饰不住的憔悴。
宁心瑶心头更是愧疚。
“我乡下出身,身子骨皮实,一点小病小痛养个几天就全好了,倒是叫你担心了,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就一点小风寒而已,没什么事。”陈倚晴说完,去牵宁心瑶,宁心瑶连忙扶住她。
陈倚晴确实本来就只是一点点风寒,如今憔悴不过是心病。
侯夫人去给陈倚佳与自家儿子合了八字,对方说是天作之合之后,那侯夫人便托人去请了官家夫人作媒,明天就要上门交换信物,庶妹陈倚佳的婚事便已经传了出去。
她是陈家的嫡长女,镇北侯府那么好的人家,既然与陈家说亲,陈家的嫡长女都未嫁出,怎么可以越过长女而相中庶女,这其中自有一番意味。
于是乎便有好事者打探,然后,经过陈倚佳还有侯夫人那半遮不掩的说词,大家伙便都心中有了数,原来那陈家嫡女竟然是八字不好。
宁心瑶想想也知道为什么陈倚晴这般模样。
此前她花了二千两,虽然让那官媒给坏了她与侯世子的婚事,但是却不伤她的名声,只说是两人八字不合,哪里就说了陈倚晴八字不好了,真真是无稽之谈,看来那陈倚佳也不是个好的。
本来,那陈倚佳不来惹她,她便不想去找那陈倚佳,只想好好的想法子弥补对陈倚晴造成的伤害,可那陈倚佳听说她来了,她这前脚刚到,那陈倚佳后脚就来了。
如今她那嫡姐名声虽然没有废,但八字不好的事一传出去,肯定不好说亲,说不上好亲事,日后家族也不会重视她,这一辈子自然是被她踩在脚下的命了。
但凡是有点眼力劲的,如今都会弃了那陈倚晴而选择她,镇国公府的嫡女虽然说是乡下出身,但对方对太子殿下看中,将来也是前程一片光明,她自然要去结个善缘。
陈倚佳自从昨天得知今天宁心瑶来过府看陈倚晴,今天便特地装扮好了,就等宁心瑶上门之后,她便去拜会,然后从陈倚晴那里将她的客人截走,也让她尝尝好东西被抢的滋味。
“樊二姑娘来了,倚佳这厢有礼了。”陈倚晴进了院子自来熟的来到门口,进了门似模似样的行了个礼。
毕竟她如今还只是个庶女,宁心瑶的身份地位如今比她高,将来更比她高,对她尊敬些总是没错的。
陈倚佳行了礼抬头看宁心瑶,她此前自然是见过宁心瑶的,还不止见过一次。
第一次见的时候是在北凌郡陈府的老宅,那个时候,她过府,而她只是个庶女,那澹台茜也在,陈夫人让陈倚晴接待客人,她便只有打个照面的机会,哪里能像如今这般。
祖父可是对嫡母说了,让她在以后的时间里好好栽培她,一切待遇比照着嫡女来,所以,家里如今来了客人,她自然也要出面接待。
宁心瑶点头算是回礼。
那边陈倚晴见她进来,脸色很是不好,但却未说什么,有时候无视便是一种最大的蔑视。
果然陈倚佳最最见不得的就是她的这种表情,当下就被刺到了,看着陈倚晴道,“姐姐这是怎么了,家里来了客人也不知道让婢子们奉茶,知道的是晓得樊姑娘与大小姐情同姐妹不分彼此,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陈府的下人没有礼数,大小姐身边的婢子管教不周。”
她自以为话说得极好,明褒暗贬很成功,得意的看着宁心瑶,“樊二小姐,前儿个从祖父那里得了些好茶,要不樊二小姐移步到我们那喝些茶吧,我家大姐今天身子不爽利精神也不太好,只怕会慢怠了二小姐,二小姐千金贵躯……”
她话里带着些张扬,明晃晃的小人得志,宁心瑶还记得上两次宴会有看到过她,一副小透明的可怜样子,巴结着场上的嫡女,但却被人给归到了庶女圈,样子自卑里带着怯弱,原来都是装的。
宁心瑶不等她说完,重重一哼。
抬头曲眼看她,“难为陈二姑娘还知道什么叫待客不周呢。你既然已知道本小姐与倚晴姐姐情同姐妹,又在那里说什么知道不知道,什么礼数管教,这明褒暗贬的你这是当谁是傻子呢。也就是倚晴姐姐性子好才不与你计较,若你是我家的庶妹,我只怕要上前掌嘴管教了,毕竟长姐如母,庶妹有错,长姐有权代劳。”
宁心瑶身上自带那么些贵门千金没有匪气,陈倚佳也早知道好几个贵女在她手里吃过亏,可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个这么不讲情面的刺头。
她扁了扁嘴,眨了眨眼睛,眼泪还没有酝酿出来,那边宁心瑶却又是一哼,“还有,收起你的那些个柔弱抹泪的小摸样,这一套对我没有效,还是留着下次见到你的侯公子再使吧,也免得浪费了。”
这人说话这般不留情面,便是身份再高,陈倚晴也不想巴结了。
这种性子,能将几个贵女扯下来,不过也是因为完全舍了脸不要,又有国公府护着,可日后入宫,那里是最讲规矩的地方,还能再容她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