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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配合陈妃所言,大晚上的,老太君不但将府里的大夫请来,给宁心瑶熬了药,还连夜又请了外面同仁堂的大夫给宁心瑶把脉,又开了药,自然开的都是些补身子的药。
当然了,就这么一会子,宫里送赏赐给樊府的事,还有樊家嫡女生病的事,第二天早上便一下子都传开了。
之前也有人知道宁心瑶被陈妃召进宫去,都知道是皇上要相看宁心瑶,后来陈妃听说樊家女善画,又请了那樊家女到宫里与她说话作画相陪,想来这樊家女应该是入了皇上的眼,也得到了陈家的肯定,只是却还是胆子有些小,不那么上得了台面,才入宫两次就病了。
当然了,虽然心里是这般想,觉得宁心瑶是从乡下来的,到底福分没有那么厚实,但人家毕竟是得了皇上和陈家的肯定和青眼,人病了,礼物是一定要送上的。
当然了,一大早上,也有更加劲爆的消息传出,早先就听说皇上让礼部着手准备给太子殿下选妃之事,今天早上已经正式宣旨了。
凡六品官之上家里年满十四岁未订亲的女儿都要名单之列,下个月十八便入宫参选,此次要选出一正妃两良媛。
显然礼部办事效率很快,只几天时间,礼部就将京中六品官家未定亲的女子列了名单,樊心瑶的名字排在第一位。
既然樊家姑娘似乎已经是内定的太子妃了,那么参选的人家有意于入太子东宫的女子,在这次送礼之中更是积极了。
只有一人不高兴。
那就是宁心瑶。
本来昨天在宫里听李贵妃说了一耳朵,她是不信的,如果皇上真的要给宇文盛选妃,为什么宇文盛没有事先和她通气。
她昨天以为那是李贵妃说出来故意激怒她的,不想竟然是真的,当下真想将宇文盛拉出去打八十鞭子。
此前她应他的时候,就说好,若想她嫁与他为妻,那身边便只能有她一个女人。
宁心瑶使着小性儿,不高兴的劲自然瞒不过老太君派过来的李嬷嬷,李嬷嬷将事情给老太君说了,老太君便又叫了宁心瑶过去说话。
“太子选妃你心里不痛快也是有的,但你是正,她们是侧,再怎么也越不过你去,且太子殿下与你情份不一般,自然会更看重你一些,但若你不知轻重,太过善妨,只怕会将太子殿下对你的情谊磨干净,听祖母的话,好好的收了心思。”
老太君年青的时候与老国公情深义重,老国公一个妾室都没有,她平素也不给自已儿子塞妾室,本就是一个对性看得比较重的女子,便比一般女子来得通透,也更理解宁心瑶。
所以并无怒气,只语重心长的劝,“你既然选了这天家的男人,不管是看中这个人还是想要那天家的富贵,都必须要忍常人所不能忍。”
“但他当初答允过我……”
“不管他当初答允过你什么,如今有那位做主,他不管是作为儿子还是作为臣子都不能抗旨,你难道是想他去抗旨?”
当初宇文盛是为她抗过旨的,宁心瑶知道,老太君也有耳闻。
但如今形势不一样了。
“那我去,皇上昨天不是才赐了我玉牌吗。我去见皇上,如果皇上一定要为太子选妃,那么便将我的名字剔除出来。”
“你不能去。太子更不能去。”
老太君本来还一脸慈祥,听了宁心瑶的话,脸色大变。
“瑶儿,不可胡闹。你要想清楚,若你明着抗旨便是让皇上下不来台,天子一言九鼎,要收回他的话,除非血溅五步。你不能去。”
“若太子殿下这次还为了你而抗旨,只怕不是爱你,而是害你!天家最最不能容忍的是男子对女子的痴情,也最最不能容忍自家子孙为了一个女子不顾大局。”
言下之意便是,就算皇上如今再看重你,你作画再那,不过也只是一个女子。
如果不影响大局,那么皇上愿意宠着你,给你几分体面,可是坏了国体,那便是死罪。
其实,老太君说的这些,宁心瑶都懂。
她只是不甘心。
只是生气。
宁心瑶不语。
老太君叹了口气。
外面有人通报,“太子殿下来了。”
说话间,宇文盛已经熟门熟路的来到了松鹤院,走到了后院,老太君见他前来,也不语,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走的时候,使了个眼色,屋里伺候的下人们也都跟着出去了,将空间留给了宇文盛和宁心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