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番工夫,宁心瑶从宫中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
等在宫门外的,不止只有初一了,还有樊佑鹰。
女儿入宫这么久没有出来,他自然是担心的,中午时分就派了人来问,听说女儿没有出来,便坐着马车等在了宫门口。
因为之前是称了病的,所以虽然人坐着马车到了宫门口,但是却没有出马车,只是先前托人问了,说是在作画,便没有去打扰,只焦心的等在宫外。
还好,他打听的时候,宁心瑶没有做完画,更没有与李贵妃遇上,若是正好是被李贵妃为难的时候被他知道了,只怕要冒天下之大不惟闯宫了,事情只怕又要闹得不可开交。
毕竟那顿廷杖,他告假是三个月,如今二个月都未满,都有力气闯宫了,怎么就没有力气为皇上办事,难不成是对皇上心有怨怼?
若是御史这样参上一本,也有他好受的。
见宁心瑶出来,樊佑鹰松了一口气,想着姑娘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他早就吩咐人去酒楼里买了米粥和小菜,这几天姑娘都没有吃好,若是一下子吃得太浑,只怕要不克化。
于是宁心瑶一出宫门,就由初一引到了樊佑鹰把车之上。
有老爷派人买的米粥,初一买的烤鸭便不敢拿出来了。
只将放烤鸭的油纸包往里藏在了先前那辆马车之上。
人上了马车,车便开始走动了。
宁心瑶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被初一扶上马车,坐稳,看到便宜爹给她准备的米粥是热的,顿时直接端起来就往口里倒,也不管车子是否在晃动。
“你慢着点。小心别噎着。”
樊佑鹰很是心疼。
女儿在宫里一天居然什么东西都没有用,陈妃想干什么?真将他女儿当画师吗?
这让樊佑鹰对陈妃对皇上都很有些不满,对太子殿下也有不满,知道瑶儿今天入宫,他就不能在宫里盯着点吗,也不知道让人给瑶儿送些吃的。
其实樊佑鹰真的是冤枉宇文盛了。
也冤枉了陈妃。
陈妃虽然怕宁心瑶将来入东宫后,借着太子之势,爬到她的头上,有些想在宁心瑶还未入宫之前打压这宁心瑶,但是却不会在吃食上慢待于她。
宁心瑶进殿之后,她便让人安排了点心茶水,只是宁心瑶在这狗鸡的古代看多了食物里加料之事,虽然觉得陈妃没有害她出丑的理由,但万一有人借了她的手呢。
没有一万分放心的东西最好不要入口,所以她在作画的时候,连茶水都没有喝一口。
她**作画,陈妃怕打断她思路,自然不好多事的一再去提醒她吃喝,显得自己庸俗又没有教养。
而宇文盛,拜托陈妃照顾宁心瑶之后,虽然被皇上派出宫去办事了,但是却仍是暗中安排了人来保护宁心瑶,若是宁心瑶装昏之事,陈妃还未到,他的人自会闹出响动,惊动皇上,同样会把事情闹到皇上那里。
“可饿死我了,下次进宫一定要先吃饱。”宁心瑶大口喝了几口粥之后,没有那么饿了,便将碗放了下来,吃的速度也减了下来。
樊佑鹰:“……”如果可以,他希望女儿一辈子都不要入宫。
可是女儿已经选择了这条路,他便只能支持。
宁心瑶肚子里有了食,人就没有那么急切了,便将宫里发生的事情对樊佑鹰说了。
姜不亏是老的辣,樊佑鹰听了宁心瑶所说,虽然怒极,但一下子就切中了要害,“陈妃是想拿你当棋子将太后给绊倒呢。只是,她未免太过天真了些,只要皇上一天还在位,只要马家不倒,太后一辈子都是太后,只要太后在宫中,只要宫中无正位皇后,那么宫中的管理之权都只能是太后,太后说体弱可以让李贵妃管着,但是若是陈妃你要伸手,明天太后的病便好了。”
是啊,太后病好了要管事,难不成皇上还能呵斥太后,将她给禁足不成?
太后未犯大错,不管如何都是皇上的嫡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