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衡阳县主马诗琳回门的日子,徐四不但洞房的那天没有回房,到了过门的这一天,竟都没有陪着马诗琳回门。
马诗琳是哭丧着脸回侯府的。
女儿是以那种情况之下进的徐府,马侯和马夫人就算是对徐四再不满意,也不敢到徐府去说叨什么,最后马侯一甩袖子出了门,她亲哥世子爷马明真也去了军机营,世子夫人见世子爷都没有给小姑子娘,当下也借机说自己不舒服,勉强陪着用了顿饭之后,就走了,只剩马夫人一个人陪着女儿以泪洗面。
“儿啊,这才嫁进徐家就这样了,日后可怎么办才好啊?”马夫人眼睛都哭红了。
马诗琳虽然有些伤心,但更多的是愤怒,是压抑,但却还是耐着性子安慰自己的娘,这是唯一剩下一个什么都不为,最最关心着她的人了,她不能冷了她的心肠,“娘,就是因为才过门,事情还没有过去,大家心里还有坎,所以才这样,等日子过久了,大家都忘了那事,我还有县主的名份,爹和哥哥都身居高位,他徐家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长久怠慢的,往后日子自然就过好了。”
马夫人想了想觉得女儿说得也对。
她虽然很认同女儿的话,但还是想为女儿多做点事,送女儿回婆家,为了让徐家对女儿好一些,又给徐府备了好大一份礼。
马诗琳本也不是软弱之人,此前忍气吞声,不过是因为自己有错在先。
如今不想却被这样欺负。
不但被婆家欺负,回了娘家还要受白眼。
本为马车是要回徐府的,后来却是一咬牙,直接让人将马车赶到了有名的女支馆国色天香。
国公天香在京里是出了名的女支馆,里面也并不只有女支子,更多的是卖艺不买身等着客人给自己赎身的艺女支,因为那里的女子多会些附庸风雅的诗词哥哥赋之类,大凡有点身份的公子哥都会去那里。
那徐四不是要丢她的脸吗?
既然她如今已经没脸了,那便破罐子破摔好了。
马诗琳走到路上,让丫头去买了一把刀,最后提刀到了国色天香,是一顿闹腾,最后将徐四给弄了出来,不过,世面上却又多了更多的闲言碎语。
徐四本来与几个公子哥在楼里喝酒赏歌舞,被马诗琳这一闹更是有些抬不起头来。
但到底也是贵族公子哥,妻子找到女支馆来,本就已经丢尽颜面,若再和妻子在青楼里吵架,那日后就不要再在圈子里混了。
出了楼子,上了马车,徐四一肚子的火。
“你是怎么有脸找过来的?你……你个泼妇,我要休了你!”
“你休啊!若真休了,才更好呢。”
他们的婚是圣上赐的婚,就算要休要和离,那也要请示圣上,刚成婚就休妻,是想叫圣上没脸吗,是想说圣上赐婚赐错了?
徐四还真不敢休妻。
一时哑然。
马诗琳今天本来就是破斧沉舟,见对方被唬住,目露轻蔑的看着对方,“左右已经不能比如今更糟糕了,我为什么还要忍气吞声?好歹在外面我也被人叫一声衡阳县主。姓徐的,我今天来就是来给你谈一下的。”
“你不当我是妻子,可以。”
“你不想尽做夫君的本份,也可以。”
“在徐府里你想如何,我也不管你。”
“但是在外面,你记住了,你得给我面子,否则,也休怪我不给你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