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侯将紫芝放在桌上,如今马家正在为难,保住太后便是保住马家一众,只有太后在,才能推四皇子上位。
“姑母也不能这么说,她也是一时糊涂,是那樊家太过嚣张,好好的,非要如此这般闹腾。便算是那孩子不是他的,他与我马家说,我马家自会将这么多年孩子使的钱给他补上,再给他补偿,便是要十个入个妾,生十下八个庶子,我马家也会劝公主大度,由着他,他却偏偏不给我马家做脸,闹到皇上那里去,皇上也是糊涂……”
“闭嘴!”
太后一声呵斥,马侯意识到自己说了皇上糊涂,面上略露惊吓,但心里却并无多大动**,姑母这里被管得铁桶一般,哪里会有人告密,按他说,早动手将这个皇上废了,扶当初还是幼儿的四皇子做个傀儡皇帝,妹妹不会死,如今也什么危险都不会有,偏是姑母胆小,所以才有今日。
但此言,他不敢讲,于是低着头,说道:“姑母教训的是。”
太后唉了口气,马侯心中所想,她岂会不知。
镇南王与皇上虽然不是同母,但是却一直亲近,皇家的兵权之前在镇南王父子手中,若皇上意外而亡,太子有名份在先,即位的自然是太子,若太子同时而亡,事情太过明显,那镇南王第一个不干,只怕要将马家给铲平。
而且先帝给皇上留了一队暗人,哪里是说能刺杀就刺杀成功的?
她这么多年在宫中经营,好不容易才将那些暗人一个一个弄死得差不多了,有太子这个档箭牌在,安王才能安全长到成年。
可这些,这时再与侄儿说也是无益,好在太子头疾上次发作过,若不出变故再多发作几次,只怕便也活不过三年,只要没有太子妃,没有子嗣,他们什么都不会便是最好。
但如今太子头疾发作一次之后,月余了也还未发作,不知是不是被压制了一些,减轻了毒性,若再有了太子妃,与樊家合在一处,只怕不等他毒发,马家就要死在他手里。
太后数了数手上的珠串,慢悠悠的道:“和怡的事急不得,哀家已经派人过去打点了,受些苦是肯定的,但性命应该一时无碍。府外你还要多多照应一下狄阳,那孩子……”
提起樊狄阳,太后也是一头包,“唉!不管如何那孩子也是我马家……”
如此这般说,只怕打动不了自己这侄儿,太后顿了顿,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只是,他也是姓樊的,将来樊家倒了,便由他来做樊家的掌舵人,袭樊氏的国公位!”
马侯一听此言,大为欣喜。
没想到姑母还有这等算计。
也是。
若樊家嫡系不倒,和怡大长公主如何正名,樊狄阳野种的名声如何摘除?
太后就只这一女自然要为其打算。
且若这棋子用得好,此计成,那么樊家必会受到重责。
他再浇把火,太后再动些手脚,皇上大怒只有眼前,墙倒众人推,到时候不用他上手,自然有人给他当刀,樊家必是大伤筋骨,等做掉国公的几个儿子,樊家自然便是樊狄阳的。
没想到,那野种还有点用处。
看来还是得护他一护才是。
“姑母神机妙算,若真能如意,和怡大长公主这辈子便再也无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