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心瑶对着她摇了摇头,在这种时候,她若还不知道有人故意针对她,那她便是白活了。
平常人家的女人哪里敢去非议贵女,不怕给家里招祸吗?
像这样引经据典的,没个事先演排连她都不信。
正准备开口说话,没想到,她还没有开口,一道斥责的声音突然响起,“无知小民都给本小姐住嘴!”
那声音自带清冷,一听便是上位者所发出,宁心瑶闻声而望。
一位身着白衣的姑娘从铺子里走了出来,微偏的头,清傲的侧颜,完美的颌线,恰到好处轻颤的睫毛,如玉的脸上便是凛然正义。
那女子走到宁心瑶面前,福了福身,行了一个贵女间的礼,“这位是樊家二姑娘吧,我是太原李氏之女李思思。这些人太过份了,姑娘不便出面就由我来给姑娘打发她们吧。”
李思思不等宁心瑶说话,直接走到那几个面露不善的妇人面前,“哪里来的刁民,是不要命了吗,连国公府的嫡出小姐也敢侮辱,小心现在就拿你们去问官。”
那几个妇人见李思思过来,都是眼睛一亮:“啊,是太原李家大小姐啊。”
那妇人认出李思思,面上颇有些尊敬,却又颇为她担心,“我等知道太原李氏一向是最重女德女仪之人,自然是不敢在李小姐面前出言不逊,但那位樊姑娘却不是个好的,李小姐可不能太与她亲近,免得名声也被污了去。”
“你等胡说些什么,还不速速退去。”
那几名妇人互看了两眼,面色讪讪,对着李思思鞠了一躬,看样子是打算离去。
李思思便没有再看她们,而是看着那两书生道:“我太原李氏虽然我久居京中,但是却也听过不少传闻,这位樊二姑娘忧国忧民是位不可多得的好女子,就算是被人掳走,却也并不是她愿意了,她也是受害者,还因此病了在家里休养了好些时日。便算是受了些许欺辱,那也是身不由已,怎么到了你们嘴里便那般不堪,还是回去多读些圣贤书的好。”
说完转身看宁心瑶,微微一笑,笑却不达眼底。
“我自然是不信那些的。二姑娘也别放在心上。她们这些人可真是过份。不过,二姑娘最近刚经了那样的事,于名声也是有损,一个不好伤了自己还会连累国公府的所有姑娘,还是要避些嫌少出门在家修心养性才好。我并无恶意,不过是就是说事,还希望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这话说得可真是漂亮,事情也真是办得漂亮。
宁心瑶心内呵了一口气,这是遇到高手了啊!
若是今天她就这样走了,那么便是承了这姓李思思的情了,然后,便正好坐实了自己名声有损,还祸害了国公府的姑娘。
听听,她说的都是什么话。
明着是帮着她,呵斥那些人,但话里话外,什么身不由已,什么受害者,什么受了些许欺辱,这都是将她往耻辱上钉钉子呢。
不但钉钉子,还叫人觉得她是来说和的,觉得她是好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顾流言站出来帮她,这自然是能得个好人卡的美名的。
可她宁心瑶看着像个傻子,竟是那种被人踩着脸上清名,还上赶着感谢的人吗?
我呸!
宁心瑶轻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