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是二月里生的,我是四月生,姐姐正好长我二个月,说起来也是有缘得很……”
“是啊,还挺有缘的。有缘千里来相会呢。”无缘对面手难牵。
宁心瑶笑得像只狐狸。
季安然的开场白倒还带了些客套,但后来的问话却是越来越犀利了。
“听说姐姐的娘亲是和怡大长公主的侍婢,最最懂规矩,可不知道她是怎么教你规矩的呢。”
“也没什么可教的,在乡野之地,教那些规矩有什么用,也不能当饭吃啊。还是妹妹比较好。妹妹从小就呆在府里,最是贵气不过,哪里还需要我一个丫野来的教规矩,可别让别人听了笑掉大牙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妹妹的规矩连个乡下丫头都不如呢。”
季安然听起她那句规矩不能当饭吃,心下鄙视,果然是乡野村姑,粗鄙不堪,不管再怎么装,不过也就是一个乡野丫头。
挑了挑眉,“既然姐姐无甚好教,那我们交流一下也无妨。众所周知,这大户人家爬床的丫头可太多了,就拿我娘亲来说吧,最近身边有个小丫头,总是在我父亲前去的时候往前凑,前儿个,听说就爬到了我爹的床头了,然后……然后,就被我娘亲给打死了。我娘亲说,府里的规矩就得立正,不然啊,就像某些人一样,一个不好……哎呀,姐姐,你看我,我说的可不是你,你可千万不要多想啊!”
这是讥讽她呢。
宁心瑶却是不怒反笑。
“妹妹一看就是良善之人,又向来高贵,自然不会拿姐姐开这种低俗的玩笑。不过妹妹,既然姐姐痴你几个月,那姐姐也有义务告诉你,有些人面甜心苦,口里叫着姐姐,腰里却别着家伙什准备背后捅你一刀。”
季安然脸色稍变,宁心瑶却是一脸无辜的笑着,“呦,妹妹,我说得可不是你,你可千万别多想呀!”
你来我去,刀锋舌剑。
宁心瑶与季安然一个马车,季安然是完全占不到上风。
可季安宜与樊雨琪和樊雨玲一个马车,那情况可就不太好了。
马车一动,那边樊雨琪就开始说话了。
“雨玲,你说这乡下丫头怎么都这么不要脸,不好好的呆在乡下种地,干什么非要爬到城里来,爬到贵族里当个笑话。”
樊雨玲在家里一直就与樊雨琪不甚对付,可出了门,姐妹俩却也能一致对外。
毕竟,在家里两人都想争着当嫡女,可到了外面,两人都是庶女,相互给些脸面也能互惠互利,更能给人一种姐妹和睦的假像,博些好名声。
但前几天樊雨玲才被樊雨琪给摆了一道,今天一大早又与宁心瑶站在了统一战线,此时便也不想帮樊雨琪说话。
听到樊雨琪的话,只轻轻的哼了一声,并没有说话。
倒是那季安宜听了樊雨琪的话,又想起上次有镇国公府里丢脸,她明明没有拿樊雨琪的手串,可是最后手串却在她的身上,当时好像就是这樊雨琪一撞,将她撞倒在地,身上的手串才掉下来。
本来,她最开始是有些怀疑季安宜的,可季安宜是第一个跳出来为她说好话的,完事回家之后,祖母责备她,父亲说她丢脸,要打她板子,还是季安然跪在地上求恳,父亲才没有罚她。
所以,她觉得大姐姐季安然是个心善的。
既然不是季安然,那就是樊雨琪。
“那天,那天是不是你将手串放到我的身上栽赃我的?”
季安宜满眼通红。
从小到大,她都是个诚实的孩子,她不明白,为什么到了伯爵府,她就变成了一个小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