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到底是男子,福喜的手受了点伤,初一身上有也伤,李婆子又只是个厨房里的粗使,最后清洗伤口的事就落在了宁心瑶的身上。
徐氏倒是还在那里说,她没事,还说要自己来,但却被女儿第一次主正言辞的呵斥了。
“这么大个人了,受了这么重的伤也不知道吱一声,在车上的时候我说要帮你看一看,你硬是不让,你看看,都成这样了,要不是人家主动派个大夫说来给你看伤,你是不是还要偷偷藏着不出声,你可真是能耐人呢。”
面对奶凶奶凶的宁心瑶如此不尊不敬没大没小的责问,徐氏不但没有生气,内心还很是甜蜜,女儿这是在关心她呢。
只眯着眼看宁心瑶,“娘真的没事,大概是疼过了,便不觉得疼了,你再这样凶,娘可就真的要哭了。”
宁心瑶:……好吧,她不敢再凶了。
等徐氏的伤口处理好,又陪着徐氏吃了个午膳,帮她收拾齐整,伺候她喝了一剂安神汤睡下,宁心瑶才在转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因昨天从半夜里就火起,又是那样一.夜闹腾,她也很累了。
吃饱喝足洗漱干净本只打算休息一下,却不想沾枕即睡,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徐氏的伤口很长,为了免得将伤口再挣得裂开发炎,太医让七天之内都不要下床走动。
宁心瑶早起之后便去看徐氏,见徐氏精神还好,便放了心。
只是还有七八天就是小年了,两人如此这般歇在了陈氏庄园,那边顾家的宴会便赶不及了。
徐氏一早本打算遣人去送信,不想两人正用着早食,外面刘婆子来报说是顾家来人了。
顾家来的人是顾家的管家,一起来的还有两个婆子两个丫头,顾管家先是代替自家主子问候了徐氏母女,然后逞上了顾大夫人让他带过来的礼,之后便又说顾大夫人邀请徐氏母女去顾府小住,待徐氏拒绝之后,他便又说夫人也想到您可能受伤不喜颠簸,便让小的给您送了两婆子两丫头伺候。
徐氏自然没有收顾家塞来的人,一个不好,万一这人里面有人对太子不利什么的,她可不是要吃不要兜着走?
最后当然是客气的将人给打发走了。
当然了,也顺便抱歉的让那管家转告顾大夫人自己腿伤不能参加宴会的事。
到了中午的时候,古先生也来了。
过来的时候,倒是带了不少衣物和女性的日用品,显见是个极有眼力界能办事的。
他不但带来了这些,还带了一宅子的地契。
“昨天的事,已经半夜飞鸽传书告诉了老爷,老爷身上诸事繁忙年前赶不回来,但这宅子是老爷之前置下的,您将地契收着,因那院子多年未有人居住,所以有些杂乱,老奴打头阵先帮您拾掇拾掇,等拾掇得差不多了,再来接您和小姐回去过年。这是老爷给您的字条。”
因是飞鸽传书,自然不能书信,只能写一张小字条。
徐氏将字条在手中展开,字条上只有五个字,“勿念!对不起!”
勿念是让她不要担心他。
对不起是给她和女儿道歉。
徐氏顿时泪流满面。
五郎当初若是在牙城有另一宅子,那几日怎么可能会去县衙小住,怎么可能不告诉她,显然是才买的,为了安她的心的。
她们母女两人既然已经被他接了出来,以后能仰仗的就只有他,便再也不可能以宁家妇宁家女的身份回宁家村。
若没有宅院,那就是无根的浮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