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好的她自会记在心上，若有机会提拔一二，至于那些对她不好的，她从此忘了就是。

……*……

牙城顾家老宅。

顾元溪一边盘着手中的核桃，一边与刚被请进来的顾雪宜说道：

“没想到短短十天，马通判的事就已经告一段落，那位就只是编了个故事就将太后与大长公主还有马家都给绕了进来，他与大长公主和离，本是打了马家的脸，按说马家第一个要拿他是问，可如今这般一搅和，马家被陛下申斥，暂时也腾不出手来对付他，他这一手玩得可真是厉害，看来京中要变天了。”

顾雪宜并没有抬头，眼观鼻鼻观心，“樊家本就是前朝大族，宇文一族为皇，樊家也是有拥立之功。樊家虽已是第一国公，可如今的樊国公却极是中庸，一向不愿多事，只想保住祖宗基业，却不想出了一个厉害角色，想来樊国公心里比马家更急。”

平时看起来并不参与朝政的顾元溪此时眼中一改平时的中庸，目路精光，“那位如今走的是纯臣路线，做了陛下手里的一把刀，所以便是与大长公主和离这等打皇家脸的事，陛下也能容忍，你要不要劝一劝你爹也……听说，那位最近也经常在牙城活动，要不要？”

顾雪宜闻言，本来下垂的眼眸突然抬了起来，“伯父慎言。我们顾家一向为国不国君。既不做纯臣当陛下手中的刀，却也不能站队拥立皇储。一个不好，那便大祸临头。那樊家是百年世家，在京中经营多年，根深缔固，门生众多，又是武将出身，便是有些小错，也伤不了根本。可我顾家，根在牙城，爹爹好不容易才在京中立稳脚跟，怎可自毁前程。”

顾元溪手中的核桃一顿。

“可贤侄你有没有想过，正是因为我顾家根在牙城，离政治中心太远，所以我们才要拉拢一切可拉拢的力量，来保护我顾家百年不倒。”

“但伯父你又有没有想过，一但站错了队，那将会把顾家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此事以后再议，你只需将我的意见回通知你父亲就可以了，至于他怎么定夺，全凭他自己权衡。”

顾元溪不欲再就此事与侄子争论，也争论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只道：“再这几天就是小年了，我让你婶子发下贴子请徐氏那母女到府里吃酒，既然他是为她们而来，想要带她们入京，她们想要溶入各大家族之中，总得需要引荐人，我们便先示个好好了。”

顾雪宜也是昨日才听探子来报，说樊大人已经将山水村的徐氏母女接到了牙城的宅子里，这是要过了明路了。

“嗯。”

顾元溪又道：“不管樊家想怎么样，与我们顾家总有几分情谊在。到时候你出面招呼一下，你祖母出自他们樊家，说起来你与徐氏那外室生的女儿还能论上表亲关系。”

顾雪宜纠正道：“那并不是外室。伯父，您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三个月前，那位会突然派人过来看望祖母吗？”

“不过只是为了保护这俩母女放的烟雾弹罢了。正因为那位派人过来看望了祖母，京里的那位也不知派了多少波人过来查问。如此看来，那徐氏就不是外室的身份，只怕将来是要正正经经抬进门去的。”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我顾家也不是利用完了就可以甩掉的。”

顾元溪想了想，“那姑娘与锦铭还些渊源。这样吧，那天你安排一二，若是能探得口风，那位真想将那徐氏抬回去做正经夫人，便给些下马威，再捧一捧，然后让你婶子暗示一下愿意结亲之意，那徐氏生的女儿，生在乡野，自是配不上你的，但与不学无术的锦铭却也还能勉强相配。”

顾雪宜：……

他冷笑一声，摇了摇头，再不与伯父说话，径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