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仔细一看,屋子里家里院子里,也都脏得很,床铺也不干净,眼见很久没有更换床单被褥了,家里到处都是灰。
不禁生气质问刘氏,作为秀才之母怎可如此邋遢。若是有客人来,只怕要丢脸之极。
刘氏也很委屈。
“儿啊,这可不怨娘,这些事以前可都是那死丫头过来做的,没想到,如今她这般绝情,竟然说不管就不管了。”
“那您……”
“天这么冷,娘的手可下不得冷水,娘生你的时候得了月子病,那几年又伺候你生病的爹,身子亏得厉害,你是知道的,家里的衣服一向都是那死丫头过来洗的呀,水也是她担的,柴也是她砍回来的,没想到她这般狠心,那死丫头可真是太可恨了……”
李泽庭深吸了一口气。
确实可恨!
但现在不是骂那死丫头的时候。
李泽庭不禁皱眉,如果是这样,那他以后不能住书院只能住家里,那家里的活谁来干?
想了想,便将今天发生的事都与刘氏说了。
刘氏顿时傻了眼,又哭了一场。
最后还是去厨房里做了一顿晚饭,也就煮了碗稀饭就了两青菜一咸菜。
李泽庭不语。
刘氏哭完了,摸了摸儿子的头,“儿啊,这些都别放在心上,只要你考中了举人,当了老爷,多的是人巴结,现在最重要的是眼下。眼下你要在家里读书,没个人伺候肯定不行。”
李泽庭没说话,但却是深以为然。
刘氏又叹了口气,“要不这样吧,趁宁家大房还什么都不知道,明天就将宁二花接过来做妾伺候你和娘吧。”
“天太冷了,水也冷,河离得远,担水洗衣做饭这些事都得有人干啊,这几天还没下雪娘就已经受不了了,再过几天,下了雪,娘真的要活不下去了,娘年纪大了,身体没以前那么好了,下雪天的担个水都怕摔跤啊。而且,家里也没个进项,让她过了门干完活再出去做工也可赚些钱回来……”
当天晚上李泽庭就上宁家大房,将想让宁二花提前进李家门做他妾的打算给提出来了。
当然了,他的理由可是冠冕堂皇得很。
只说宁大贵过几天就要娶亲了,而这村里年前的婚嫁都讲究那什么先出后进,寓意着明年只进不出。
还过几天宁大贵就要娶亲了,如果宁大贵娶亲了,他今年再纳宁二花进门就不太合适了,会坏了宁家大房明年的运道。
但如果等到明年的话。
就怕那官家小姐进门之后,又变卦不让他纳二花为妾,不许二花进门了。
二花能早点进李家的门,王氏是巴之不得。
而且闺女若是比那官家女先入门,哪怕只是个妾,底气也足,说不准还能先为李家生下儿子呢。
连官家大小姐都看上了李秀才,要嫁给他,他学问肯定顶顶好,中举是必定的事,日后是一定要飞黄腾达的。
一个怕夜长梦多,一个求之不得,那自然是一拍两好。
于是,第二天宁二花就被李泽庭不知从哪里雇来的一顶小轿子,从后门抬进了李家,连个吹吹打打的仪式都没有,可谓是寒碜到了极点。
说实话,宁二花心里也觉得有些委屈,但是想着日后她就是夫人,这点委屈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至于那官家小姐,也就是个不得夫君讨喜的女人罢了,等夫君当了老爷,她也没有什么用了,她自然有的是办法给她安排一个好去处,为自己腾出正室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