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管家虽然走了,热闹也没得看了,但是乡亲们却也并未全部都散开,冬日天凉农事不多,闲着也是闲着,唠磕呗。
何况,还有宁家大房一家像斗鸡眼一样看着宁三丫头,都估摸着还有好戏看。
这三丫头可真是命苦。
摊上这么个大伯。
一下子被退婚,二下子差点被卖,刚才还差点被抢亲给人陪葬,都与这大房有关呢。
是的,三千两银子的聘礼来聘一个乡下丫头,不是买命家陪葬又是什么,听说有些有钱人家没成亲的公子入葬之前要娶个妻子,然后选个吉时下地入棺殉葬,来生就能再投个好胎。
关于今天的事,他们还想知道些内情呢。
为什么那家什么马大人明明是花了大价钱来聘三丫头的,后来却变成了二丫头穿着嫁衣,他们可不信那什么大房好心顶递让三丫头跑之类的鬼话。
众人准备吃瓜看热闹给三丫头抱不平,只是可惜得很,那宁家大房今日死盯着宁三丫头半天,只王氏骂了一句贱人。
就被宁三丫头给全总部堵回去了。
“你们省省吧,你们以为天上能掉馅饼吗,这三千两怎么来当聘礼,就要怎么抬回去当嫁妆。”
“那……”
“就算不抬回去,明天指不定也会变石头,你以为三千两是三千个铜钱?那官家就算是再有钱,一条乡下丫头贱命在他们眼里还不值三千两,当然了,如果你们一定要将二花嫁过去,我也可以再去说和一下,说不准二花姐的生辰八字,与那马公子合呢,那马公子合意的话,说不准,还是会回来,将二花姐抬上花轿,今天晚上就到地下,能当一对鬼夫妻呢。”
宁老栓和王氏还有宁二花这时已经知道那官家儿子前几天就死了,这时听宁心瑶一说,也是吓了一跳。
特别是宁二花。
背上全是冷汗,想到如果不是那马管家发现此事,她今天晚上说不准要将错就错的没了性命,与人合葬,更是哭出声来。
拉着王氏就走,生怕宁心瑶真的又出损招,将那管家给弄回来。
“哦,对了,二花姐,你身上穿着那马公子家的嫁衣呢,说不准今天夜里那马公子就来寻他的妻子也未可知……”
宁心瑶这话一补刀,不用二花再拉,王氏便拉着老汉了女儿逃也似的走了。
得赶紧的将这身衣服给脱下来烧掉。
真真是晦气得很啊。
万一将鬼招家里来,那可怎么办啊啊啊~!
人走了,没戏好看,乡亲们也觉得无趣,宁心瑶却是哈哈大笑。
无热闹可看,村人唠了几句便准备离开,不想这时,村口又进了一骑和一辆马车。
打头的一骑之上是位年轻公子,一身白衣,发束白玉冠,额饰品墨玉月,美玉雕成的俊脸上冷冷清清,若仙人入世。
他一出现在面前,众乡亲不约而同的想到,这样的人,一定是从那白玉为阶碧玉为瓦的天宫里踏出来的,面上均皆有些自卑之态,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来人正是顾雪宜。
后面的一辆马车上赶车的也是一位男子,身穿劲衣,一看就知道并非专门赶车的普通人。
宁心瑶望着突然到来的顾雪宜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顾雪宜已下马近到她面前,道:“宁姑娘可还记得在下?”
当然记得。
宁心瑶点了点头。
众乡亲见这么一个出尘的公子停在宁心瑶面前,只恨不得耳朵再长长一些。
这三丫头莫不是走了大运,被这么位贵公子给瞧中了?
乖乖,只看这公子这通身的气派,便只是当妾,什么聘银都不给,那都是天大的福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