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女官需要三品以上官员引荐，还要经过三次考核，臣自认能力不足。”恩晴一脸诚恳之色。

“这么说，你是想继续留在大理寺？”添景帝看着她，越看越喜欢，是那种心思明净又有胆有谋的性子。

“回皇上，臣是觉得能力欠缺，如果能继续留在大理寺学习，将来有机会再考上女官也不迟。”

“你这么说也不无道理，只是你要想清楚了，朕现在就可以给你一个直接成为女官的机会，你真的不要？你若留在大理寺，终日跟那些捕快在一块，难免辛苦，留在宫里，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有朕为你保驾护航，自然也没人敢伤害你。”

添景帝看着恩晴，虽然她五官眉眼并不像宁筱婷，但这份沉着冷静的气场却是他欣赏的。

想当初，神算子失踪之前再三告知他，宁筱婷若生下女儿便是他的福星，现在看着何恩晴，倒真像那么回事，要不然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在大理寺站稳脚跟。

“谢皇上厚爱，臣惶恐。”

恩晴一副不敢多说话的无奈表情，添景帝叹了口气，也是他太着急了，不应该给她太大的压力。

“既是如此，你就继续留在大理寺。今天的话当朕没说过，你也不要跟任何人提及。”

“臣明白。”

恩晴起身后，并没有离开。

“皇上，臣斗胆问一句，辛大人他们没事吧？”恩晴此话一出，添景帝脸色微微一变。

“你很关心他们？”

“回皇上，李大人算是我半个哥哥，辛大人是我上级，至于令大人和宋大夫，我跟他们真的不熟，但如果他们出事，我感觉会连累李大人和辛大人，所以才斗胆一问。”

恩晴面色如常，提到他们任何一个都没有特别的反应。

添景帝皱了下眉头，看着她，眼神如炬。

“何恩晴，朕有兴趣听听你的想法，你来说说，此事该如何定夺？”

添景帝看向恩晴的眼神有期待和认可。

恩晴沉声道，“回皇上，臣算是稀里糊涂认了个义兄，义兄李大人脾气耿直公正，这是有目共睹的，别的我也不想说，朝堂的事，怎轮得到我一个小捕快插手呢！辛大人则是我们每个捕快奋斗的最终目标，不过他每天除了查案就是把自己关起来写案卷，臣对他没什么了解的机会，倒是翻看他写的卷宗时能够感觉到此人对案件的深度痴迷已经到了如疯如魔的丢。

至于令墨骞，臣跟他最不熟了，之前倒是因为宁家小姐吃醋，看到臣和令墨骞站在一起就对臣大呼小叫的，自那以后，臣更加注意了，时刻都跟令大人保持距离。

而宋大夫臣根本不认识，无法评说。”

恩晴认认真真的说出自己的看法，就像个乖巧懂事的好学生。

添景帝看着如此认真的她，沉思了片刻，让她退下了。

看着她离去背影，添景帝眼前闪过了一道模糊的影子：宁筱婷。

相较于前皇后在他脑海中一直是清晰刻骨的影子不同，他现在都记不太清宁筱婷的模样了，尤其是见了何恩晴后，更加模糊了。

可能冥冥中注定了，何恩晴出现后，就取代了宁筱婷在他心中的位置，甚至重于宁筱婷曾经的位置。

……

恩晴走出大殿，刺骨冷风呼呼吹着，她却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今晚应该是所有人的不眠夜。

过了今晚，他们这些人要不迈出一个新的台阶，要不流亡四方。

君心难测，虽然他们做足了一切准备，也难保添景帝不会临时起意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