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墨骞何止是脸色难看,心下更加别扭纠缠的滋味。
何恩晴做鸡丝骨汤小馄饨,肯定不是为了范紫阳,而她自己的话,大理寺有的是吃的,她也没必要做那么多,那就只能是为了辛漠洲了。
按理说,他们认识不过几个月,以何恩晴那种周身自带屏障的性格,怎么可能这么快对一个人敞开心扉!
但是偏偏对辛漠洲就是!
又或者是,辛漠洲是真的对何恩晴好,但只不过是将她当成宋阑珊的替身!可何恩晴不知道!
令墨骞越想心下越担忧,可又明白,自己不是那个适合担心她的人。
“公子?”
见令墨骞脸色莫名沉了下来,冷剑也一脸严肃。
“饭菜放下,你先出去。”
“是。”
冷剑虽然不知道公子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但公子想吃就好,遂麻溜的放下饭菜,转身之前看到令墨骞拿起筷子尝了一口菜,却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
低头吃饭的令墨骞:“……”这青菜炒的虽然用心,但就是咽不下去……那鸡丝骨汤小馄饨到底是个什么味?
还有她做的野菜饼子,圆滚滚的一个,却蓬松宣软,野菜新鲜,还带着洗的干干净净的根茎,不但味美还败火……
还有……
嘶!
吃着面前的想着恩晴做的令墨骞,很不争气的咬到自己舌头了……
一股腥甜气息在口腔内弥漫。
气的他放下筷子闭上眼睛,可眼前闪过的都是何恩晴和辛漠洲同喝一碗小馄饨的画面,舌尖还酥酥麻麻的疼……
……
三天后,恩晴和令墨骞辛漠洲一起进宫。
大殿之上,添景帝正襟危坐。
周家,张家都在。
皇后和贵妃各自站在一侧。
宋昭义站在贵妃身侧,抬头看向走进来的恩晴他们,视线从恩晴身上移开,眼底有难得一瞬的恍惚,又是一个女捕快!
“辛漠洲,七天了,这就是你给朕的结论?”
添景帝突然扬手将卷宗砸在了辛漠洲脸上。
卷宗一角擦过他面颊,眉骨上方擦出了一道血痕。
恩晴假装很害怕的跪了下来。
“堂堂大理寺,朕竟然指望不上?”
添景帝话里有话。
辛漠洲的结论跟肖子义的差不多,都是李公公贪财收了唐山好处,所以将唐山放进来,至于李公公最后喊的那句话,除了一面之词,再无其他证据。
“朕以为你会跟其他人不一样!辛漠洲,你真是让朕失望透顶!”
添景帝没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至于辛漠洲这边,他和恩晴给的结论没有任何破绽,至于李公公究竟是谁的人,即便他们给了添景帝一个答案,他还是会怀疑。
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始终还是添景帝自己认为的答案。
令墨骞他们全都跪了下来,这时,周左海走上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皇上!周家冤枉!张家欺人太甚!这是臣昨晚写的血书!还请皇上查明真相,还周家清白!”
周左海呈上血书的时候众人才发现,他之前一直隐在袖子里的手腕缠着厚厚的纱布,这血书竟是割腕的血写的。
恩晴垂眸不语。
周左海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亲手捧着自己的女儿上位,靠的就是一个狠决。
这一点,倒是礼部尚书张建真比不了的。
眼见周左海都割腕写血书了,张建真有些急了。
周左海要对付的,自然只有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