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星河黑着脸大步离开,他的属下相互看了一眼,一边走着一边小声议论着。
“游统领这是抽的什么风?这一次,咱禁卫军的脸都让他丢尽了!”
“他算什么统领啊,以前就是綦阳王府的一条狗而已,后来卖主求荣得了这么个一官半职的,自然习惯了拿着鸡毛当令箭了!殊不知现在还是一条狗!一条哈巴狗!”
“他游星河就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罢了,不是当初綦阳王府收留他,他早就饿死了!就是咱们的身家背景都比他好上几倍!但偏偏要听他的指挥!”
“听他指挥是没办法的,但谁是真心服他的?压根没有!他啊,就是个空壳!”
“是啊,咱们能当上禁卫军那都是一路过关斩将,还要家世够硬才有机会留在宫里做事!毕竟是在皇上眼皮底下,肯定不能什么阿猫阿狗的都留下!而他就是一条看门狗,以前在大理寺就被辛漠洲压的死死地,不知哪来的勇气留在禁卫军!”
“有的人就是脸皮厚,不然怎么会背叛綦阳王府?”
游星河的属下没几个服气他的,主要是禁卫军内部太复杂,派系多,关系多。
游星河也不过是因为添景帝的重用才能发号施令,不然就是空壳中的空壳。
屋内,恩晴浸泡在热水中,听着远去的议论声,眸子垂下,眼底一抹杀气翻腾开来。
是时候开始了……
还有几天就到京都了,那些凝固的血液已然沸腾。
要报仇就先从游星河开始吧!
自古以来叛徒的遭遇如何,游星河会一一经历。
她已经准备好了,刀也磨快了,就等着他的脑袋伸过来,咔嚓!
恩晴身子往下探了探,整个人都浸泡在热水中,眼底翻涌的酸涩被热水浸润,重新回涌到身体里。
……
入夜,因为恩晴之前和游星河的那一出,整个队伍都出奇的安静。
游星河之前吃了亏,今晚是不太可能找她的麻烦了。
夜深了,等所有人都睡了,恩晴起身悄悄从窗户翻出房间。
外面有宋明泽和游星河的人在值夜,恩晴绕过值夜的护卫,闪身来到后院的马车边上。
伸手在马车下方摸索着,并没有什么异样,她绕着马车走了一圈,就像之前宋明泽那样,走到宋明泽之前停留的地方站住不动,视线落在车轮上。
静静的站了一小会,恩晴眼前一亮,蹲下来小心翼翼的伸手进了车轮内侧。
……
次日一早,恩晴醒来,才将出门就看到游星河在楼下,四目交织,她眼神冷冽如霜,游星河则阴郁凝结。
恩晴懒得看他,省的脏了自己眼睛,转身下楼准备出发。
游星河阴郁目光落在她身影上,恨不得眼神将她大卸八块。
他现在不跟何恩晴一般见识,不是怕了她,而是等回到京都到了自己的地盘再慢慢收拾她!
恩晴下楼,范紫阳递给她一块干粮,恩晴一边啃着,余光不忘看向宋明泽那边。
宋明泽就站在马车一侧,昨天她发现秘密的地方,宋明泽没看到她调了包,以为东西还在,长舒口气后上了马车。
恩晴眼底,冷光凛凛。
车队继续出发,接下来的几天都安静异常。
游星河丢了面子,但不会轻易罢休,只是不会在路上找恩晴麻烦,而是要留她进京再跟她算账。
恩晴很清楚游星河的算计,所以越是靠近京都就越是小心,同时大多时候都是留在宋明泽马车外面,游星河就是想下手都没机会。
……
夜深,起风了。
车队在京郊驿站休息。
范紫阳端给恩晴一碗热汤。
“何捕快,趁热喝。”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