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中为再一次将外人对何家的嘲讽，将他丢失脸面的火气都撒在了何向光身上，甚至是变本加厉。

要不是何向光自己下毒，他怎么会成为整个洛城的笑柄？

现在人人都知道他老婆被山贼强暴，休也休不了，只能留在家里天天膈应自己，而他儿子宁可毒死自己也要陷害他这个老子，他除了能在何向光身上撒气还能找谁？

牛氏那边他之前也揍过一次，可牛氏逮到机会跑到了大街上，他总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在大街上动手吧？

何向光挨打的时候，牛氏躲在房里哭，等何中为打累了走了，牛氏才哭哭啼啼的跑出来，抱着何向光大骂何中为禽兽不如，早晚被老天爷收拾了。

伤痕累累的何向光只剩苦涩一笑，这么多年了，母亲永远都是这一招，在他最需要的时候不出现，过后就喊打喊杀的最凶，实在是恶心啊。

何向光眼前模糊一片，仿佛看到了香秀正站只不远处冲他傻傻笑着。

那个憨憨的直爽丫头，她笑起来眼里有光，能抹平他心底一切阴霾伤痛。

可他们终究是要听从于命运的安排。

命运的枷锁下他还要继续过这样的日子，他无能为力。

哪怕只剩一个躯壳，他也只能麻木的活下去。

……

张家。

一大早，何中为就带着自家母亲到了张家。

之前几天过来，张家老夫人都闭门不见，说是身体不适。

何中为这次下了血本，带了一根三百年的人参过来探望张家老夫人。

可张家依旧闭门不见，人参也不要。

何中为没办法，偷偷给张家管家塞了银票，这才问出个所以然来。

“何掌柜，老夫人呢，的确不是因为身体原因不见你，如今何家光景不好过，老夫人也明白，只是这节骨眼上，张家若是跳出来，那不也是惹了一身骚吗？”

管家的话让何家祖母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

现在外面传的最热闹的除了何中为何向光父子相残的事，还有就是她年轻时候利用身体给何中为铺路，有些长舌妇就在何家门口叽叽喳喳的议论着，丝毫不顾及她还在家里。

得亏家里的老头子回去就病了，到现在还卧床不起，不然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管家，你说当初让我对付何恩晴和何时年的可是张家，现在我们出事了，那何恩晴张牙舞爪的看着就气人，张家就不能帮帮何家？这次虽然是我家门不幸，可何恩晴也在其中处处给我下绊子陷害我，这都是因为何时年啊！”

何中为的意思很明显，当初是为了帮张家，何家才会惹上这些事的，现在出了事，张家不能不管啊。

“何掌柜，实不相瞒，因为何恩晴，咱们夫人可没少跟少爷闹，可少爷这边护着何恩晴呢！再说了，张家只是让你们搞定何居为，没说闹出人命啊，就算让你想办法令那姐弟二人消失，你也好歹做的干脆利落点，怎么还让何恩晴看见了呢？既是看见了，那就一并做掉永绝后患，怎还留着她当了捕快大出风头呢？现在整个洛城都传着，是你害死何时年的。”

管家的话听的何中为眼皮狂跳。

“管家，切莫听那些胡言乱语，我怎么可能那么做呢？”

“何掌柜，总之我要说的都说了，你好好想想吧，张家不是怕何恩晴，而是如果这件事继续闹下去，传到张皇后耳朵里，就该责怪张家无能了，到时候张家如何有脸面面对皇后？”

管家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何家现在不要过来连累张家了，自己擦干净屁股就行了，不要指望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