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年这才又躺了回去,盯着眼前的人,眼中露出一丝戒备。
何时年盯着妇人看了一会,又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妇人给何时年倒了一杯水,小心的扶着他坐起身。
“你已经昏迷了五天,先喝点水吧。”
何时年喝完水,觉得清醒了很多。
“我夫家姓周,你叫我周婶吧。”
他自己打了个简单的手势,示意自己不能说话,但是能听见。
“我夫君在那断崖底拾柴时,无意间发现了你,见你还有一丝气息,便将你带回家来。”周婶满眼心疼的看着他。
“你是从那断崖上摔下来了?”
何时年点了点头。
“你能捡回一条小命是你的造化,就在这里安心养着吧。”
周婶没有再说其他,转身离开。
晚些时候,一个中年男子和周婶一起来到房中。
“这是我夫君,他来帮你擦洗身子。”周婶说完,转身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何时年打量着这个中年的男人,一脸的憨厚老实,此时正皱着眉看着他。
这就是他的救命恩人!
周叔虽然是个粗人,给何时年擦洗的时候手是非常的轻柔,生怕扯疼了他。
“你忍着些,很快就换好了。”
此时,何时年只恨自己为什么不能说话,连一句谢字都说不出。
眼泪不争气的滑落下来。
周叔看见他落泪,手顿住了。
“疼吗?”周叔已经听周婶说过,这孩子是个哑巴,但是能听到。
何时年赶紧止住眼泪,一个劲的摇头。
除了周家这间破草房,断崖底基本上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周婶端着一碗野菜汤“孩子,吃吧。”
何时年对周婶点头感谢。
“在这崖底只能靠这些野菜勉强填饱肚子了。”
周婶看着何时年出神“如果我儿子还活着,应该和你差不多的年龄了。”
说完背过身去擦了擦眼泪。
何时年看着周叔,周婶也是想起了自己的爹娘,眼底也湿了起来。
“那一年小川生了一场大病,我们请不到大夫,他——”周婶说不下去了。
何时年伸手拍了拍周婶的手,眼神中充满了安慰的神情。
“孩子,也不知道你叫什么,能叫你小川吗?”
何时年点了点头,周婶如视珍宝的着握住了何时年的手。
周叔和周婶对何时年视如己出,就算家里剩下最后的口粮,也都是给了他。
何时年仗着年轻,虽然每天都是清汤刮水的野菜汤,身子渐渐恢复。
他只有一个念头——活着。
一天夜里,“这有间草房。”
何时年听到有人说话,一下子清醒了。
“过去看看,有没有人。”
何时年确定这不是幻听,确实有人。
他起身,从门缝向外看去。
借着月光,只见两个身影向这边走来。
何时年心想,他们是谁?是来找他的吗?
还没等想明白,周叔周婶也听到动静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