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恩晴更不好意思。
“我说你这丫头也是嘴硬,不舒服就跟李呈见说一声。他虽然嘴巴毒,但也不是个混的。刚刚还朝我发了火,让我过来看你,他对你呀,就像长辈关心自家晚辈,只是嘴上没有把门的。”
宋瑜挺喜欢跟恩晴聊天的。
一开始以为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莽撞小村姑,接触下来却发现,恩晴手脚麻利,干活从不偷懒,而且在医术方面是个天才,有些需要注意的问题他跟冷剑暗夜都要说个两三遍,但何恩晴一遍就懂了。
终究是何家后人吧。
“李大人?我的长辈?”
恩晴飞快的翻了个白眼。
谁家有李呈见这种长辈,晚辈一般都活不过三十岁吧。
因为早早就被他骂死了。
宋瑜讪讪然笑笑,别说何恩晴了,他上来一阵也不待见李呈见。
可李呈见在官场上的耿直火爆又让他望尘莫及钦佩不已。
不是谁都有勇气说那些话做那些主的,李呈见能。
“总之,以后你该跟他斗嘴还是斗嘴,但是不舒服一定要说。我经常要去外面找药,后院这边,公子还要麻烦你的,你可不能病倒。”
宋瑜语重心长的看着恩晴,还递给她一包薄荷糖。
“你生病了,口里无味,没事的时候吃一块,对嗓子也好。”
宋瑜说完转身就去熬药了。
“宋大夫,您这样的才像个慈祥可亲的长辈。”
恩晴在宋瑜背后拍着马屁。
宋瑜呵呵一笑,挥挥手让她跪安吧。
这丫头又精明又会说话,要不李成见那么挑剔的人都留她在后院?
要是他那个女儿还在身边的话,现在也跟何恩晴差不多大了。
想到过去的家人,宋瑜轻松的表情瞬间沉重下来。
过去的人和事,紧紧的黏在心口上,每次呼吸都能感觉到失去她们的痛。
过去那么多年,痛随时都是最新的伤疤,鲜血淋淋,触目惊心。
……
恩晴吃了药,昏昏沉沉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有人进了自己房间,可她实在烧的难受,连眼皮都睁不开。
只问道一股清冽药香在床边萦绕,那人似是叹了口气,还帮她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有温暖的掌心贴在她额头,很轻的叹了口气。
恩晴想问你是谁,却没有力气张开嘴。
只觉得微冷的风扫过面颊,有什么在她面颊飞快的停留了一下,究竟是什么感觉,她也说不清。
半夜,同样睡不着的还有李呈见。
李呈见踱步到后院,本想问问宋瑜,臭丫头的情况,谁知才进院子就看到令墨骞从恩晴房间走出来。
李呈见顿时眼睛瞪的像铜铃。
令墨骞也看见他了,压根没跟他解释的意思,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李呈见嘴巴张了张,喃喃低语,“可别弄那些亲亲我我嗯嗯啊啊,要出大事的。”
他们是去报仇的……
……
恩晴这一病,快七天的时间才好。
好在后院的活也没落下,病好利落了,就跟李呈见请了半天假回去看娘亲和弟弟。
虽说离娘亲弟弟住的地方不远,可恩晴回去也不是很方便,毕竟是在衙门做工,再加上还有个何居为要照顾,恩晴也是十天没见陶水和何时年了。
恩晴脚步轻快的转过街道,才到院门口,忽然看到角落里一道黑影飞快闪过,而黑影出来的地方竟是她家。
“娘!”
“时年!”
恩晴喊着冲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