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漠洲垂下眸子,将所有情绪隐藏于黑暗之中。
……
恩晴回去之后,才睡了没一会,就听到外面响起敲锣打鼓的声音。
何时年走进来,朝她比划着手势:狗子死了,尸体在后山山脚下被发现。
恩晴点点头,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娘是不是去村长家了?”恩晴问道。
何时年点点头,打着手语:娘走之前让我待在你身边,千万不要离开。
“等娘回来,咱们就搬走,以后再也不会有陶家来欺负我们了。”
恩晴的话听的何时年眼睛放光。
他拿起恩晴的手,在她手心写了几个字:我相信姐姐。
恩晴笑笑,拍拍他的脸。
何时年犹豫了一下,又在她手心写了几个字:我也相信爹爹。
恩晴的笑蓦然凝结在脸上,何居为坐牢也有三年了,刚开始头一年,陶水带着恩晴和何时年四处奔波为何居为喊冤,然,冤枉钱花了不少,却连何居为的面都见不上,更别说翻案了。
何居为一直喊冤,可那案子早就封存了,想要翻案谈何容易?
见恩晴面色沉了下来,何时年当自己说错话了,轻咬着唇,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时年,会有机会的。”
恩晴话落,陶水自外面小跑着进来。
“恩晴,我都跟村长说好了,银子也收了,收据也开了,地契要过几天去镇上办。”
陶水办事风风火火,既然决定要搬,那就一刻都不想耽误。
“我和时年收拾东西,娘你就歇着吧。”
恩晴见陶水跑的嗓子冒烟,给她倒了一杯水,转身指挥时年打包行李。
其实压根没什么东西,就是几件破衣服。
“恩晴,狗子死了,尸体在后山发现的。这种败类,早就该死了。”陶水放下杯子,一脸愤然。
“是吗?那以后村里能安生一段时间了。”
恩晴说话间,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何时年也打包好了自己的包袱。
娘仨相互看了一眼,从今往后,他们吃穿用度都要靠自己,那间破木屋就是他们的家,不管刮风下雨还是风吹日晒,都是她们娘仨自己的选择。
“娘……”恩晴开口,陶水立刻抬手阻止了她。
“娘明白,娘不后悔。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如果命都没了,还要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有何用?”
陶水对陶家人彻底寒心了。
原本以为凑合这几年,怎么也能等到儿子长大女儿嫁人,现在看来,她的退让只会让对方更加得寸进尺。
“我们走吧。”
恩晴握住了陶水的手,另一只手牵着何时年,才将走出后院,陶家人就围了上来。
“你们要去哪儿?”
陶家祖母一改昨日颓废,抬手指着恩晴一家,手指快要戳到她脸上。
“我们要搬出去住。”
恩晴开口,陶家祖母噗嗤笑出声来,一旁的汪大琴也跟着哈哈大笑。
陶江和陶家祖父都冷哼着在一旁看戏。
“哎哟喂!大家都快来听听,快来看看,连饭都吃不起的一家三口竟然说要搬出去住?你们这是寻了哪个野男人的野窝了吗?母女共侍一个野男人吗?”
陶家祖母将昨天吃的亏都发泄在此刻。
什么女儿什么外甥,在她眼里,狗都不如。
“我们一家三口去哪儿用不着你管!倒是你,不用回屋伺候你那断腿的孙子吗?怎么?断腿治不好,放弃了?”
恩晴开口,直戳陶家祖母痛处。
“你……你个小贱种!敢咒我大孙子!看我不撕碎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