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京茹裹紧那件浅蓝色棉袄,脚步匆匆,穿过胡同,脸颊被冷风吹得通红,两条麻花辫在肩头微微晃动,带着几分慌乱。
她心头乱得像一团麻,秦淮茹刚才那副气势汹汹的模样还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姐姐的话像刀子似的刻在她心上:“傻柱都快让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快去找李建平,这事儿得让他知道!”
秦京茹咬紧下唇,小跑到李建平家门口,搪瓷碗似的月光洒在门板上,映得她的影子单薄而倔强。
她深吸一口气,抬手敲门,“咚咚咚”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像是敲在她自己心头。
屋内,李建平正坐在炕桌上,他低头翻看着几份材料,眉头拧得像麻绳打结。
这些都是秦副科长下午塞给他的文件,催着他赶紧签字,可材料里漏洞百出,账目不清,条目含糊,分明有猫腻。
他手指敲着桌面,发出“嗒嗒”的轻响,眼神冷得像冰碴,暗想:这秦副科长,仗着厂里有人撑腰,越来越明目张胆了!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抬头喊了声:“谁啊?”
声音里透着几分不耐。
“建平哥,是我,京茹!”门外传来秦京茹怯生生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
李建平一愣,赶紧起身,推开门,见秦京茹站在门口,脸冻得通红,眼神里满是局促。
他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几分关切:“京茹,这么晚了,啥事儿?快进来,外面冷!”
秦京茹点点头,搓着手走进屋子,浅蓝色棉袄上沾了几片枯叶,显得有些狼狈。她站在屋中央,搓了搓冻僵的手指,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建平哥,我姐让我来找你,有大事儿要跟你说!”
李建平闻言,浓眉一挑,拉过一张木凳让她坐下,语气沉稳:“别急,慢慢说,啥大事儿把你急成这样?”
秦京茹咬了咬唇,深吸一口气,把秦淮茹的话一股脑儿倒了出来:“建平哥,我姐说,傻柱被翠花那狐狸精坑惨了!今儿她在小馆子外瞧见,翠花带着三个糟老头子,冒充她家人,跟傻柱吃饭!那几个男人,衣裳破得跟叫花子似的,吃得跟饿鬼投胎,话都不说一句,分明是许大茂找来的托儿!他们串通好了,要把傻柱的钱全骗光!两千块的彩礼,傻柱都借钱凑了!我姐气得不行,说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让我来找你,你跟许大茂不对付,指定有办法治他们!”
她一口气说完,脸涨得通红,眼神里带着几分急切,像是怕李建平不信,又补了一句:“建平哥,我姐亲眼看见的,指定没错!”
李建平听了这话,眉头拧得更紧,像是被这消息砸得心头一沉。
他端起搪瓷茶缸,茶水早已凉透,抿了一口,眼神冷得像刀锋。
他低声嘀咕:“傻柱这傻子,还真上套了!许大茂这滑头,越来越嚣张了!”
他放下茶缸,手指不自觉地敲着桌面,发出“嗒嗒”的轻响,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
翠花和许大茂串通一气,找人冒充家人,摆明了是要掏空傻柱的积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