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祁劭风，不要再虚伪了！你把小薇当成妹妹？你真的把她当成妹妹，会去说那些话吗？你从来都没想过，那个时候小薇刚失去了父母，你是她最后的希望！”

贺然说这些话的同时，心中也一阵绞痛，其实这些话何尝不是在对他自己说的呢？那个时候小薇比他更小，也比他更脆弱，他却只忙着应付那些讨厌的亲戚，根本没有去顾及小薇的感受……

不然小薇也不会把祁劭风当成最后一棵救命稻草，然后才会出了那样的事。

贺然的话祁劭风也根本无法反驳，他虽然说是把贺薇当成妹妹，不过也的确是没有把她放在心上，那个时候想到的也只有自己……

“……对不起。”

祁劭风一向不跟人道歉，这三个字说的也十分艰涩，可他还是站了起来，对着贺然深深鞠了一躬，“对于贺薇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我也没有资格为自己辩解什么，的确是我害了小薇。”

“可道歉又有什么用处呢？”贺然紧紧握着卓晓溪的手，仿佛希望从她身上汲取一些力量，“小薇已经走了，而且再也不会回来了，我不会原谅你的，我也不能代替小薇原谅你。”

“你对小薇做的那些错事，你要是想道歉，就去对她说，自己去过仍旧牢牢抓着卓晓溪不让她乱动，“现在选择权在你自己手里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祁劭风拿起手中的枪，吐出一口浊气，“你说得对，我现在的确没有办法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我确实应该为自己做的事负责。”

不管怎么说，祁劭风也无法忘记那个曾经跟在他身后温柔可爱的小妹妹，不管他是否把她当做过晓晓，但是她都是自己的妹妹，而且还为了自己死掉……祁劭风的眼神变得深沉，他握紧手中的枪，对上自己的太阳穴……

“不要啊劭风！”

随着卓晓溪的呼喊，祁劭风沉静地看着贺然，“贺然，之后你要好好帮我照顾晓溪，要不然的话，我可是不会放过你的……”之后就扣动了扳机……

“啪嗒。”

祁劭风疑惑地把枪拿到面前，贺然把自己手中的枪那也扔到桌子上，“行了，祁劭风，你可以滚蛋了。你已经死了，把晓溪带回去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

祁劭风皱起眉头看着贺然，觉得自己应该是被这个家伙给耍了，“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就直说，弄把枪不装子弹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好了，你为了小薇死了一次，小薇应该也会觉得满足的。”贺然放开卓晓溪，看着卓晓溪，眼神中满是悲伤，“好了晓溪，现在的情况应该也是你希望的吧，虽然我仍旧很讨厌祁劭风，不过既然你喜欢他，我也不说什么了。”

“……阿然，你为什么这么做？”

卓晓溪看着贺然，眼神也满是不解，她一直以为贺然很恨祁劭风，可是有这么好的机会，他为什么却又不动手呢？

“别误会，我还是非常讨厌祁劭风你”贺然冷冷地看着祁劭风，“可是我不想因为这么卑鄙的手段赢你。而且……我不想晓溪为了这件事情恨我或者觉得内疚，所以这次我决定放过你。”

“什么？”

祁劭风狠狠皱眉，看着贺然，“贺然，这可能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你以为你以后还能这么轻松地解决掉我吗？”

“虽然我没有原谅你，但我也不想再跟你针锋相了。”贺然看着祁劭风，眼神却意外地平静，“我刚刚说过了吧，你为了小薇死了一次了，既然这样，你应该也后悔了吧？这就够了。”

“阿然……这样真的可以吗？”

卓晓溪抬头，有些惶然地看着贺然，“你真的可以不恨劭风了吗？以前的那些伤害，你可以忘记吗？”

“当然是不可能的，可是对我而言，想要的更多的是他的悔恨之心。”贺然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了出来，“就算他死了，小薇也不会回来了，而且……小薇肯定不会希望看到他的。”

贺然微微露出一个苦笑，他知道自己一向优柔寡断，可是看到卓晓溪悲伤的表情，他就怎么都下不了手。刚刚指着卓晓溪的枪里也没有子弹，只要有一点点伤害卓晓溪的可能性，他都下不去手。

“对不起，阿然。”

卓晓溪的脸色黯淡下来，就算贺然这么说，她也感觉得到贺然眼神中的深情。

是她对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