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长忆根本就不可能接受月华的要求,他怎么可能将自己的国家一分为二,而且还是被一个女人这样威胁,就算是这个女人是自己的母亲。
蔺长忆看着月华,他说道:“对不起,你的要求朕不会答应。”
其实蔺长忆知道月华在他身后搞小动作,也知道月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林成业看着月华,眼中充满了强硬,他说道:“朕知道你已经联合了其他藩王想要推翻朕,可是朕想告诉太后,不要那么天真了。”
在蔺长忆的眼中,月华似乎做什么事情都是那么天真,似乎也从来没有作对过,林成业说道:“母后,老实的在宫中呆着吧。”
“朕想你保证,只要朕在的一天,你就不会有事,就算是那天朕死了,朕也不会让你有事的!”蔺长忆的话就像是承诺,可是听在月华的耳朵里确实格外的刺耳和瘆的慌。
月华看着蔺长忆这个人,他死的时候,说不定她早就已经入土为安了,哪里还能等到那个时候去,月华说道:“皇上,你以为哀家不明白你打的是什么算盘,皇上想要将云国的江山还给姓皇甫的人。”
蔺长忆没有想到还是让月华给猜到了,“这个江山本就是属于他们的,物归原主而已。”
“物归原主?”在月华的脑子中根本就没有物归原主这几个字,他根本就不知道物归原主是什么意思,她只知道云国的江山是属于她的。
月华无奈说道:“奈何我是一个女人,如果是一个男人,皇上,我是绝对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可惜母后不是男人。”蔺长忆更加是眼神清淡的说道,蔺长忆觉得他跟月华之间早就没有了母子亲情,有的只是利益还有互相利用而已。
蔺长忆做人一生失败,这些年来他一直在问自己得到了这些后,他真正快乐过吗?答案是没有!
蔺长忆握着龙椅上的把手,他说道:“早知道做了皇帝会失去那么多,朕一定不会做这个皇上,还不如就呆在南边的小村庄里过活,成亲生子,也许过的比现在还要快乐。”
蔺长忆看着月华,月华那不屑一顾的表情早就已经伤不了蔺长忆的心了,月华说道:“皇上,你已经是皇上!既然已经是皇上了就不要在说这些话了!”
月华觉得现在说这样的话早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了,蔺长忆叹息一声,说道:“是啊,早就没有意义了,那敢问母后一句话,母后这些年快乐吗?”
月华仰起头,她从来不会认输,更加不会让人看见她的不快乐,她说道:“当我的父母死时,哀家很痛苦,当看着你父亲死时,哀家麻木了,当看着你这个亲生儿子痛苦的时候,哀家早就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哀家万人之上,只要有人臣服在哀家的脚下,哀家就已经很快乐了!”
“你的快乐来源于那个女人,而哀家的快乐来源于权利!”
月华要的很简单,权利,荣华富贵,还有臣服,可是蔺长忆嘴上说什么不在乎,不想做皇帝了,可是他不是做了那么长时间的皇帝,现在说这些真的是很没有!
他们之间想要的根本就不一样,月华看着蔺长忆,她说道:“皇上,你说对吗?”蔺长忆不得不为月华的话鼓掌,不得不佩服月华是如何做到这样冷血的。
“母后,朕真的做不到你那个样子!”
也就是月华的这些话让蔺长忆彻底的失望了,也不抱任何希望了,他说道:“来人啊!”月华惊慌的指着蔺长忆,“皇上,你想要怎么样!”
“母后,你觉得朕会让你继续呆在这里吗?回去你的冷宫吧。”蔺长忆想要月华也常常冷宫的滋味,“母后,以后你就住在冷宫中吧。”
月华长笑一声,然后说道:“皇上,你既然不想留下哀家,为什么刚才还要说出那样话来呢。”其实月华早就知道蔺长忆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现在的她已经疯了,那蔺长忆比她早疯了好多年了。
“母后,你放心吧,朕会让你在冷宫得到你应该得到的一切,你不会饿着,不会冷着,更加不会无缘无故的就死了。”蔺长忆向月华保证着。
月华嘲笑道:“真是一个好皇帝,一个好儿子,竟然为了一个死去的女人现在要将自己的母亲关进冷宫中。”
“就怕皇上想要哀家关进冷宫中,也没有那么容易吧!”
蔺长忆不知道月华这话是什么意思,“母后,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在月华想要说什么的时候,殿外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太监进殿,然后跪在蔺长忆的面前,“皇上,满朝文武都来了,他们是来给太后求情的。”
蔺长忆看着月华那张得意的脸,他说道:“母后,这么大阵仗啊。”
“不大阵仗不行啊,皇上杀母啊!”
蔺长忆知道月华现在已经乱说话了,“母后,你就不怕我将他们都杀死吗?”月华不以为然,她说道:“皇上也应该看清楚了,什么才是天命所归,皇上,满朝文武都支持哀家!”
“难道母后想要取而代之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
蔺长忆哈哈大笑,他说道:“母后,儿臣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你天真还是老糊涂了!”
“现在做皇位的是谁,你应该知道的,也应该知道这些大臣其中很大一部分,也只是被逼无奈而已!”蔺长忆一脸的成竹在胸。
蔺长忆出去,月华站在殿门上,蔺长忆告诉那些人,回去的既往不咎,就这么一句话,很多大臣就已经偷偷离开了,剩下的一部分还跪在那里,可是心里已经是起了二心了。
月华的心里终于是开始害怕起来了,蔺长忆对着那些人说:“好,好,既然你们对太后这么忠心,那朕就成全你们的忠心!”
蔺长忆下令关闭了城门,将他们全部困在了空地中,蔺长忆下令将他们一个个的砍头,蔺长忆坐回殿内,但是却让侍卫守在月华身边,逼着月华睁开眼睛看着那些拥护她的大臣一个个的在她面前被砍头。
月华最后吐了,而且神智已经不清了,她狂喊着从龙殿跑了出去,蔺长忆看惯了血腥,早就已经习惯了,当年杀皇甫氏的人也是这样,可比现在杀的人要多得多。
月华病了,可是知道的人都知道云国的太后已经疯了,蔺长忆逼疯自己亲生母亲的事情也传了出去,可是蔺长忆根本就已经不在乎了,也根本不在乎其他人怎么看他。
他这个皇帝的名声在百姓口中本就不好,当初他是驸马,可是却靠着帝姬上位,最后还杀了自己岳父全家,连其他亲戚都不放过,他算是个什么人。
站在高高的城楼上,蔺长忆看着城楼下如蚂蚁一般的百姓,他在心里问自己他到底算是个什么人呢,其实他都觉得自己不算是人了,可是有些时候,他又想就让他这样活下去吧,死对于他来说是一种解脱,或者是生不如死,也许就是给他最好的报应了。
云国的冬天特别的冷,冷的没有一点生气。
蔺长忆现在身边没有其他人了,唯有她了,皇甫蝶舞从清醒后就一直被蔺长忆带在身边,无论蔺长忆去哪里,都一步不离的将皇甫蝶舞带在身边。
宫中早就已经没人认识这个二十多年前的帝姬了,皇甫蝶舞觉得这样也好,回忆相互交叉而错,皇甫蝶舞有时才能回想起一点点关于自己的一切。
蔺长忆问她:“这些年你去了哪里?”蔺长忆没有问她这些年她的魂魄飞去了哪里,可是皇甫蝶舞太清楚如何在他的身上捅刀子了,可是皇甫蝶舞在蔺长忆的面前不是沈嘉宝,蔺长忆也不是龙炘锦,皇甫蝶舞不是那种能在蔺长忆面前如在龙炘锦面前那样肆意妄为的,皇甫蝶舞笑着对蔺长忆说道:“任何没有你的地方,都是我的乐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