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鲛王笑道,“吾乃是整个鲛族第一个游上大海的鲛,上一代的鲛王告诉吾,不可以去海上之上的地方,那里有危险,很多生灵都是威胁到我们生命的存在,但吾还是上了岸,遇到了自己心爱的人,那人却死了。吾在流泪之前被他推进大海,他救了吾,吾这一辈子却只能呆在这片深海中。你说,换做是你,会觉得如何?”
熙炎沉默一阵,淡淡说道:“能遇到自己心爱之人,死又何惧?”
鲛王微怔,大笑起来,“答得好!吾很喜欢你!天君让你来想说的事情,能在这片海域里的,吾尚且能够管得了,若是在别的地方,吾却是想管也管不得了。”
“听说鲛族有一条规矩,只要是鲛王的下的命令,没有人敢反抗?”
鲛王看着熙炎,试问道:“你想说的是,在这海面之上,且有吾族之鲛作乱?”
“是。”
“可是作恶多端?危及生命?”
“是。”
鲛王略略有些不悦,“吾族从不与他人相争,就算是族里相互争夺之事也是发生甚少。哪个不听话的小鲛出去竟敢妄自作乱,不把吾说的话放在心里!如此的确是得管管!”
“鲛王觉得该如何?”
“这种败类也不算是吾族里的鲛了,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吾不会过问就是。”
熙炎轻笑,又说:“鲛族虽不是仙法超群也不是力大无穷,可一旦有水,便无人能及。鲛王可否指点应该何如才好?”
鲛王正欲说什么,却勾起一抹笑来,说:“这么一问就告诉你的话也不是不行,但却是有条件。听说天君若是请来天君刚刚即位不久,是位年轻的男子,倘若你去请了他来,吾辈尚且告诉与你们。”
“天君正式即位不多时,才派了我来,若是他能来,我便不会跑着一趟了。”
“那你也就回去吧,吾再无话要说。”
“呵,鲛王可是为难我了。”
“不为难,那法子可不能告诉别人,若你拿了那法子来要挟吾,吾和这里的族人可都完了。”鲛王说的严重,却是满脸的笑容。
熙炎也不多说,起身告辞,“待我回去一趟。”
鲛王也起身来,性感的身体上有一抹鱼型纹身,“吾期待天君的降临。”
熙炎才走不久,一个拿着鱼叉的鲛慌慌张张地游了进来,“王!不,不好了!”
“有事慢慢说,慌什么慌?先喘口气,瞧你急的,”鲛王心情很好,倒在珊瑚的**慢慢悠悠地说,“今个吾心情好,什么事都不要跟吾说。那些小辈们爱怎么闹都由着他们,出去吧。”
“可不是那些孩子们又调皮了!是来了个女人,不知道怎么的见着我们就开始扒我们身上的鳞!好几个孩子都被扒得血淋淋的!”
鲛王一听,马上从**坐了起来,脸色大变。这鲛的鳞片对于别人来说是上好的药材,更是无价的宝贝,但对于他们自己来说可是身体的保护膜,没有了鳞的鲛就等于没有皮肤的人。
“谁这么大胆竟然对吾可爱的孩子们下毒手!”
“只看见是个陆地上的女人,一头青色的长发,身上没有一点儿仙气,倒是有一股混沌之气!”
鲛王脸色微变,“是魔还是妖!”
“这个......”
“马上带吾过去!”
“是!”
鲛王离开的离开后鲛玉殿的里探出一个头来,方才熙炎与鲛王的话她似乎全都听见了。没有立刻出来,但她知道鲛王在做什么打算。垂着眸子,她摆动尾巴悄悄跟在后面。
走出鲛玉殿,熙炎本一身轻松准备回去,哪知含着避水珠还能够闻到浓浓的一片血腥味。
熙炎微微皱眉,他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但鲛族若是一个不小心被人给剿了,他还是真实头疼。
墨色的深海中,青色的长发随着水流流动的方向飘舞着,碧色的双眸里全是紧张。面前几个鲛族的孩子一边流着血一边哭着逃走,那些眼泪变成一颗颗的珍珠掉落下来。
如沫着急地在水中追着面前的几个鲛族的孩子,手里拿着几个瓶子向他们喊道:“哎哎!你们别跑啊!干嘛要跑啊!”
鲛族的孩子大喊着救命一边被追到峡谷的一角,相拥着害怕极了,一颗颗珍珠不断往下落,“救,救命啊!娘亲…救命啊!”
如沫皱着眉头很是无奈,看着眼前的几个小孩子又哭又闹自己说什么他们都不理,只是自顾着喊救命,没人要杀他们啊。
“哎,我说…啊!”伸向孩子们的手被人打开,如沫吃疼地收回手来。
熙炎拦在她的面前,看了看那几个孩子,说:“够了吧,不管你是谁,再想继续的话就算是女人,我也会动手的。”
如沫急忙捡起掉在水中的瓶子,“什么啊,你谁啊,这么凶做什么,”如沫微怔,她从没见过这样的人,走近两步,“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熙炎斜眼,孩子们尾巴上的鳞片被刨下来几片,血腥味不断在海中蔓延,“下手可真狠。”
“这个,”如沫不好意思地将瓶子递给熙炎,熙炎没有接,“是药,本来想给他们的,可是拿了鳞片之后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怕得要命,根本不敢靠近我了,我怎么说这些孩子都不理。”
熙炎警惕地接过,往自己手上先试了试,又说:“你会医术?”
“嗯。”
“走吧,鲛王来了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为什么要放我走?”
熙炎转身将手放在其中的一个孩子头上,笑道:“别怕,没事了,”又对如沫说,“鳞片是鲛的命,就算你能治好也不能让他们没有一丝一毫的痛苦,下次再想要鲛族的鳞片的话就请鲛王给你那些遗落下来的。”
如沫怔住,她以为这个人一定会把自己抓起来,然后杀掉。但熙炎只是这么说着,又顺手将药擦在孩子们出血的尾巴上。
“还不走?”
“啊,嗯?”
熙炎眉宇微颤,起身立刻拉着如沫快速离开。
鲛王和一群侍卫匆匆赶来,鲛王在孩子们身边左看右看,四周弥漫着血腥味,赶到的时候血腥味却停止了加重。孩子们身上也找不到任何的伤口也掉落鳞片的痕迹,这让鲛王好生郁闷,发生什么事了?
如沫被熙炎匆匆带离这片深邃的海底。熙炎从口中拿出避水珠收了起来,一尘不染,连发丝都没有被海水打湿的痕迹。理理衣装,熙炎招来祥云,侧头,“不想死的就快走。”
“等等!”如沫急忙喊住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你,我,我叫做如沫,如今的如,相濡以沫的沫,你呢?”
熙炎踏上祥云,头也不回地说:“熙炎。”
“熙炎?”看着祥云,如沫还想说什么,熙炎却已经在她面前消失不见了,“祥云?是,天族的人吗?”有些失望,如沫拿着手中装着鲛族鳞片的袋子,突然觉得袋子里面她一直梦寐以求的东西此刻却不是特别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