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处一片漆黑，有人嘶哑的喊，夹杂着电流声，陆修正想仔细分辨对方在说什么，赵玫就已经开枪了。

“啪！”

是金属碰撞的声音。

其余人见怪不怪飞快挤了进去，手里端着枪，一通乱射。

“这不怕会误伤吗？”

“你认为混在这里的有什么好人？”旁边有人轻声嗤笑，陆修回过头去看，那人已经看不见了，只能听到满耳的枪声。

血腥味儿越发重了，陆修默不作声继续跟着大队伍往进走，展现出超乎他人预料的听话。

但如果不是意外，陆修很有可能从军校毕业后不久就会成为他们的一员。陆修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在观察，皮靴踩在地上湿嗒嗒黏腻腻的，说不清是酒还是饮料又或者是血液，霓虹灯扭曲了色彩，这不是看得到看不到的问题。

陆修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酒吧的深处很快又响起爆破的声音，一个庞大的机器人冲了出来，人群的最后方穿戴小型机甲的安全员迎了上去，两者碰撞不分伯仲。

最好的兵器永远在军方，普通民众能够拿到的机械器官都是军方淘汰下来的民用版本，更安全、更低廉，在这种时候就充分体现了这一决策的正确性。

咯吱咯吱的破碎变形的声音不绝于耳，陆修凝视，发现这是个机械化近乎达到百分之九十的平民。

“绿洲，向本片区居民发放避让提醒，另外切断酒吧的电力供应，这灯光该死的晃眼。”赵玫皱着眉冷静指挥，“再上去几个人帮忙，你们是看戏的吗？”

赵玫说完扭头瞪着陆修：“你觉得你是来参观的？”

陆修抿着嘴，冲了上去，在其余几人正准备用激光枪攻击犯人关节处时，陆修已经庖丁解牛一样将犯人大卸八块。

金属的、或是超纤维的身体零件散落了一地，只剩一个硕大的头颅连接着拳头大的人工心脏落到陆修怀里。

犯人瞳孔放大，陆修低头和他来了个正正好好的对视。

其他人停在原地，因为怕误伤队友连忙移开激光枪，酒吧的墙壁被烧出贯穿式的沟壑。

赵玫停了下，然后才说：“不错，你的身手很厉害。”

犯人的眼睛也是电子眼，此时跟随脑电波一起看起来十分紊乱。陆修低头看着他，表情十分认真。

能够看出来，这应该本来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根据这副头骨的体量来看。

“嗯......”陆修胡乱的应了声。

犯人浑身有种痛苦疯狂的磁场，让陆修想到一个现在已经很少听到的词汇——“赛博疯子”。

“在想什么？”赵玫走过来，就像是寒暄一样，在陆修抬头正想回答时，提枪正对着犯人的眉心来了一枪——人体的大脑是机械永远无法取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