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少喝些酒!”伍母有些责怪道。
自己的儿子哪里是会喝酒的人?
伍明鸿有苦难言,厉云清把他接过去扶着:“咱们还是先进屋吧。”伍唯昭扶另一边,母子俩把人扶进了屋子。
钱地主家的下人则是跟着进来,手上拎的一大堆礼盒放在桌上,笑着赔礼道:“我家老爷说,都怪他请伍先生喝酒,才闹出这样的事,这些是赔礼,里面有给孩子玩的,给老夫人补身体的,也有给夫人的胭脂香粉,都是城里的好东西,夫人一定喜欢。”
这话里的重点,其实就是钱地主想给厉云清送东西,只是,现在需要伍明鸿,不能把他得罪了,就只好伍家上下一起送了。
伍明鸿扶着腰,听着那下人说,他家老爷送自己妻子胭脂水粉的话,一阵刺耳,不过就是因为全家都送了礼,他不好动怒。
“有劳了,天色已晚,请回吧!”伍明鸿声音不太善道。
钱地主家的下人像是一点没感觉到里面的怒气,笑眯眯:“好,那伍先生早些休息,后天我来接您,再跟老爷一叙。”
钱地主家下人走了,伍母着急道:“怎么回事,怎么后天还要去?你什么时候跟钱地主关系这样好了?上次你们不是还……”
伍母不知道这五年来,伍明鸿跟钱地主之间的矛盾,但是前些日子,钱地主是明明确确在她面前想要轻薄她儿媳妇的。
伍明鸿制止她说下去:“娘,我和钱地主已经说开了,上次是误会,至于后天去,那是有事儿,以前儿子不是也经常去钱地主家干活嘛。”
伍母还想说什么,伍明鸿赶紧忍着痛的道:“娘,你们赶紧去吃饭吧,儿子疼得厉害,想躺一躺。”
伍母自然是心疼儿子,厉云清又在旁边劝,就把伍母劝到堂屋吃饭去了。几个孩子也被赶了出去。
厉云清站在屋里,纤细窈窕的身影,烛光下优美动人,伍明鸿趴在**,不解看着她,“你干什么?还不赶紧出去。”
厉云清不动,瞥了眼他伤口的地方:“你还没上药吧。”伍明鸿注意到她那一眼,脸一臊:“不用你管,吃你的饭去!”
“上个药,有什么打紧,再说,那个地方你怎么上药?”厉云清去抽屉里拿药箱。
伍明鸿看她拿药箱的动作,板着脸:“你出去,你赶紧给我出去!”
厉云清明白他这么抗拒是为什么,不过她却不在意,做大夫的,什么没看过?当初在奴役坊,去过那么多腌臜地方,该治的,不该治的都治了。
把药箱里的药拿出来,桌上正好是钱地主送的胭脂水粉,看那胭脂盒细瓷瓶,描画的芍药极为精细,桌旁烛光下,芍药边角的金线,更是闪着淡淡的金光。
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农村妇人,怕是一辈子也见不到这种奢侈的东西。
厉云清拿了一个在手上,自己已经六年没有见过,用过这种东西了吧。脸上带了张面具,也就只有洗澡的时候取下来,这些东西没心思弄,也没必要弄。
“你看着那个做什么,你要用?”伍明鸿不可思议的瞪着厉云清,眼睛都气红了。
这女人,真的要红杏出墙?明知道钱地主对她什么心思,还要用他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