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唯程一直埋头写着字，像是写得极为认真，听到厉云清特意唤他的声音，手一僵，只一下，就继续写他的字，好像没人看见。

但是厉云清分明看见伍唯程写的字，比划突然歪了一下。

“程儿，字歪了，你爹看见要生气。”厉云清提醒道。

伍唯程攥紧笔杆，抬头，眉头皱的紧，像是闹脾气的小兽：“不要你管！”

“程哥儿！”伍唯昭板起兄长的威严，这模样和伍明鸿竟有五六分相似：“不许对娘没规矩！”

伍唯程显然对兄长有敬畏，不说话。

厉云清把伍唯程抱起来：“来，跟娘出去一下。”

“放开我！”伍唯程在她怀里挣扎，脚愤怒的踢在了厉云清身上。

他惊了一下，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懊恼：“我不要你抱！”

“程哥儿！”伍唯昭一下从凳子上起来，小脸上全是兄长的愤怒！

伍唯程和厉云清对视，张了张嘴，想要道歉，却还是别扭移开，没说话。

“昭儿，带着熠儿好好玩，娘等下就回来。”

厉云清也变得面无表情抱着伍唯程出去。

伍唯昭第一次看厉云清这样的脸色，有些担心伍唯程，不过咬牙，还是道：“娘，您打程哥儿的时候别留情，太不像话了！”

伍唯程在厉云清怀里僵了一下，索性不说话，像是连伍唯昭也恨上了。

厉云清没回话，把伍唯程抱到厨房里去，厨房里正煮着饭，散着米糊味儿，厉云清坐在灶台前小凳子上，让伍唯程站在自己面前，两人面对面对视。

厉云清这次没有丝毫笑容，板着脸：“程哥儿知道，娘接下来要做什么吗？”

伍唯程犟着小脖子：“我知道，你要打我，因为我踢了你，你要打回来，你打就打，我不怕你！”

“呵！”厉云清笑了：“你好像很有骨气！既然如此，那娘不客气了！”

她拉过伍唯程的胳膊，按着他，手就“啪，啪”往他屁股上打！

人当然要有骨气，用在外面很好，用在自己家里，还是一个屁大点的小孩子，不打一顿，留着以后跟长辈都闹骨气吗？

谁都不怕，没点畏惧，这孩子还能自张成才？

“啪！啪！”

“问你一遍，你不说，两遍也不说！你说你要做什么，三岁的孩子，你本事大到不需要家里人操心了是吧！”

“啪！啪！”

“为什么长辈抱你，你要动手，耍性子耍多了就是冲动不过脑，你现在小，以后不是每次冲动后，都可以有挽回的机会！”

“啪！啪！”

“知不知错，知错就停，不知错，我就继续，看你今天屁股会不会被我打烂！你弟弟昨天敢闹脾气，我怎么打的，你不知道了？”

“呜呜呜呜”伍唯程咬着牙关，痛得眼泪直往下落。

厉云清看他倔得足以媲美他爹的祖师爷，手下又打下去：“知不知错，说不说！”好的不学，跟你爹学的什么臭毛病！

“你走，你坏，你打人，你不是好人！”伍唯程哭道：“我要我爹，我不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