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五皇子不是不懂分寸之人,这次与以往不同,兰妃娘娘是拉了皇上为助力的。
元璟澈当先朝台阶上走,随后指着一处崖石上的花道:“鲁公公,你看,那里的花开得真不错。”
他们离的还不远,备受瞩目的背影,此刻说的话听在诸位小姐耳朵里,诸位小姐都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鲁公公也跟着看过去,那崖璧上突兀就生出一朵嫩黄香花来,就是这园子里各种奇花不缺,但是就冲着它的生长地,只要不是太丑,就很能够脱颖而出,更何况这花像是不知名的野花,但是却格外漂亮。
一眼望过去,被它吸引一点也不稀奇。
鲁公公虽然不明白元璟澈怎么突然有心情赏花了,也不得不由衷道附和:“确实不错。”
小姐们看惯名花,也觉得不错,开在崖壁上,还格外有独占鳌头,别有风骨的意境。
元璟澈哈哈笑:“等办完事回来,我要去摘那花,这花在这里看这样子肯定开了一段时间了,没人去摘,肯定是没有与我一样,懂这意境,爱这意境,与我心意相通之人。”
他说着无不叹息:“可怜它,只得等我回来,不让它垂落秋风中吧。”
说过,走了,鲁公公却完完全全明白元璟澈的意思了,余光往后面那群蠢蠢欲动的闺秀们看看,再看看那陡峭的崖璧。
这些小姐要是真去,怕是一个个要找御医了。
元璟澈离开,根本无事在园子里别处转悠,鲁公公跟在后面,叹一声:“殿下,您这样做,今天这人就没法相了。”
元璟澈悠悠负手,颇有兴致赏景:“没法相就没法相,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故意的,我可什么都没干。”
鲁公公一时无话,这也许就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吧。
到时候,就是皇上也没话可以说,殿下可是什么都没做,做的全是小姐们。
在园子里逛了会儿,元璟澈算着时间差不多回去,果然,园子里一片惨状,比元璟澈和鲁公公预想的还要糟糕。
为什么?
等禁军们拦下诸位小姐,元璟澈问过缘由才知道一件好笑的事。
原来,本来这些小姐在元璟澈走后,都想抢到那花,丫鬟们纷纷上去,结果打成一团,而后小姐们也去帮架。
这事意料之中,问题出在那郑大夫府上的那位郑小姐,她家学从来霸道,几代御史铁杆,都是只有朝臣惧怕的份儿,造成了郑小姐的跋扈性子。
朝臣们怕郑家的御史,朝臣的小姐们也难免被告诫,少惹郑家的小姐。
打架的时候,一让那可就是一胜一负的差距,郑小姐的丫鬟解决了一大片,并霸道的不许任何小姐跟她抢,谁敢动一下,就无论小姐还是丫鬟,都赏一巴掌。
这跋扈,让禁军们听得都愕然,鲁公公也是头大,元璟澈只是负手冷笑,看那园子里一片惨状之下,仍旧耀武扬威,下巴抬得高高,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的郑家小姐。
这就是他母妃给他挑的妻子。
听说是他母妃精挑细选好久才选出来的,呵,真是难为他母妃了。
他从头到尾就在台阶上的花砖道上冷眼旁观这出戏,直到看完,他转身毫无上去关怀一二的心思离开。